祠堂家法

    孤儿院时期，是一群孩子睡在一起，上了学是多人寝，在四方馆，也是必须睡在虞司权的套房。

    白薇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房间。

    她今晚第一次睡在属于自己的地方，但翻来覆去半宿也睡不着，她终于坐起来，跑到虞司权房间。

    白薇敲门，听见进之后，打开一丝门缝。

    “先生。”

    虞司权正在通话，表情严肃，看起来通话并不愉快，见白薇露头，虞司权神情舒展，把屏幕压在桌子上。

    “怎么了？”

    白薇本想进去直接钻虞司权床上，她在门口纠结了会儿，终究没有，只说了句。

    “和先生说晚安。”

    虞司权笑了声道：“晚安。”

    白薇从门缝缩回去关上门，虞司权拿起手机，点开通话记录删除了刚才的号码，他枯坐了会儿，站起来走去隔壁。

    白薇当然没有睡，听见开门声先躲进被子，然后探头出来。

    “先生？”

    虞司权坐在她身边，摸着白薇脖子，白薇被摸的舒服，伸出手指想勾虞司权衣服。

    “家里有事，明天我回去一趟。”

    白薇勾引的手指缩了回去。

    “出什么事了先生？”

    虞司权眉眼间有烦愁：“家里一个小孩，把小姑娘弄怀孕，怕被家人知道找了不正规的医院，大出血，好在医生怕出事送到省医院，人是救过来，但想再生育难了。”

    白薇担心道：“那现在？”

    虞司权：“赔偿道歉他家长去了，终身的伤害什么赔偿都没用。”

    他拍拍白薇的背：“明天自己去上班。”

    虞司权准备走，白薇突然舍不得。

    “先生！”

    虞司权重新坐下，白薇没话找话道。

    “先生是…回去再教育他吗？”

    “教育？”

    虞司权重复，然后冷笑了声：“事情已经出了，祸也闯下，后果已经造成，怎么教育？”

    “那？”

    虞司权道：“回去行家法。”

    白薇啊了声，行…行家法？是打…打屁股吗？！

    虞司权解释：“家里有祠堂，做这种事还指望骂几句就过去？当然要挨打。

    白薇点头认可，虞司权道：“家里近亲都是靠我祖父母帮衬做起来，想要好处就要守规矩。”

    现在虞司权当家做主，守家里的规矩就是守他的规矩。

    他道：“明天给你看视频。”

    还要拍视频…

    虞司权拍了拍她的脸道：“睡吧，别想事，很快就睡着了。”

    白薇点头，这次虞司权真的要走了，他揉着白薇的脸颊，俯身在她额头亲了口，分开时二人四目相对，虞司权的目光留在她水润红唇上，白薇心跳加速，也不由自主看着虞司权的嘴唇。

    虞司权唇形薄，很好看，看起来也很软，亲上去一定很舒服，白薇动了动脑袋，离那双唇更近了点。

    她半闭上眼睛，二人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这时，虞司权手机铃声通过开着的房门传过来。

    暧昧氛围被打断，白薇躲进被窝。

    虞司权面露不快，看了眼门外，最后摸了摸白薇的头发。

    他走后，白薇探头出来，长长出了口气，又捂住被子煎鱼一般乱翻身。

    第二天，白薇挂上了黑眼圈，虽然后来成功睡着，但做梦都是近在咫尺的虞司权，和他的嘴唇。

    她灌了杯咖啡才精神点，好在老板回去打人，她和林真都清闲，在公司摸鱼干活，午睡白薇溜进虞司权的休息室睡，闹钟响时，她见虞司权发来一条视频。

    白薇翻了个身，视频预览图是一间祠堂里，有个男人趴在春凳上，屁股肿的像馒头，白薇把声音调低。

    点开确实是行家法的视频，时常还挺长，男人看不清脸，但看体态年纪不大，被捆死在春凳上发抖，片刻后有人上前扒了他的裤子，家法板子是两根漆黑圆木棍，看着就吓人。

    木棍搁在他臀峰，白薇听见坐在上首的虞司权说打。

    听见他的命令，白薇的屁股也下意识一紧。

    板子抡起，携着风落下去，两三下就打的人鬼哭狼嚎，他口里塞着毛巾，喊起来只有呜呜声，这棍子厉害极了，十棍之后屁股上皮开rou绽！镜头视角低，视频里的人都看不见脸，有一男一女坐在一旁，女人显然不忍心看下去，应是他的父母。

    白薇看的龇牙咧嘴，方才意识到虞司权打自己板子是手下留情，她突然想，难道以后也会挨这种家法吗……

    但随即否定，这位挣扎哭喊快死过去的晚辈，是干了无可挽回的恶事才被这样打，白薇能干什么？

    等等…虞司权自己家里的人才又机会进祠堂，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个，自己会进他家？

    她又开始想近在咫尺的虞司权。

    在胡思乱想中，受刑的那位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只在棍棒落下间发颤，臀上鲜血都沾在棍子上，一旁的父亲忍不住求饶，他妻子更痛心，此时却阻止了丈夫。

    虞司权似乎在喝茶，抬手间白薇听见茶碗碰撞的声响。

    打的时候有唱数的人，居然一口气打了八十大板，打完虞司权训话，但没有指责，只是口气淡淡说着厉害关系，他知道这种人指责也没用，只能用确切的利益伤害去约束。

    他训话的时候，白薇嘴角莫名勾起。

    视频看完，白薇发了个恐惧的表情过去，虞司权回复道。

    “落不到你身上。”

    白薇：“女孩子不会挨吗？”

    虞司权：“挨，不脱裤子。”

    原来一视同仁…

    虞司权又发来信息：“下班去楼下餐厅定份火锅，我回来接你。”

    白薇：“好的先生，您不在家里吃？”

    虞司权：“听他们奉承到最后，必定让我去给这二世祖擦屁股，回来吃。”

    白薇：“好︿?︿”

    楼下火锅店是一家老牌潮汕火锅，牛的全家都好吃，白薇点够两人份，正坐在门口等着虞司权。

    马路对面乌泱泱一群人往这里来，边走边说话，当先一人说着好久没一起了云云，看样子是来这边聚餐，白薇翻手机等人，没留意有一人站在她面前。

    “薇薇？还没回去呀，在等人吗？”

    白薇抬头，是许米。

    她笑道：“你还没回吗？”

    许米点头，指着门外一群人道。

    “我男朋友同学聚会，我来凑热闹。”

    白薇一愣，转头见那群人真进门，见到她也同样愣住。

    居然是她哲学系的同学们，勾肩搭背那个正是贺川，他像是不信自己的眼睛般道。

    “白薇？你是白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