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彻底沦陷
盖聂擦干眼泪，拿了换洗的衣裳准备去洗浴。 守在洗浴房的小厮早已困得呵欠连天，一看到他，小厮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盖师哥，您来啦。热水已经备好，您请用！” “有劳了。”盖聂哑着嗓子道过谢，低着头走了进去。 见他脸色有异，那小厮一脸疑惑，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他进去了？” “卫庄大人……”小厮懂事地放低声音，“是的。” 卫庄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是。” 水中的热气在桶面缭绕，雾气腾腾的。热水的温度刚刚好。盖聂泡在浴桶里，拿了块毛巾浸湿，敷在自己脸上。 他想快些消除肿眼，他不想让那人再生误会。 既然决定放手，那就不要再给自己任何退路。 忽然觉得有人靠近。 盖聂一个激灵扯掉了毛巾，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正直直盯着他。 小庄！…… 盖聂几乎是本能地往后一缩。 与此同时，卫庄一个箭步拢过来，一手伸进他的后脖颈，将他捞了过来。 盖聂的头发半干不湿披下来，长发被卫庄别在耳后，碎发贴着脸颊慵懒地耷拉下来，在这昏黄的烛光烘托之下，竟比漂亮的女孩子看起来，还要好看。 卫庄直直盯着他，眼神有些发虚。 盖聂已然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危险来自对面的人，虽然不至于生死一线，可他却本能地想要逃。 不等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卫庄双手突然钳住他的下腋，将他一把从浴桶里举了出来。热水哗啦啦溅了卫庄一脸一身。 盖聂吓了一跳，双腿本能地夹住了他的腰，怕自己摔下去。 “师哥……”卫庄的气息扑面而来。 盖聂脑子一嗡，心一下子就乱了，脑海里涌现出来的，依旧是那个夜晚，那个屋顶…… 只在这须臾之间，他只觉后脖梗被人用力按住，无论他多努力想反抗，最终还是被他吻住。 卫庄没有像上次那样着急，只是衔着他的唇，小心地啜吸着。 趁卫庄没有对他多加束缚，他悄悄移开一只手，想要像上次一样点中卫庄的xue位，却不料，卫庄准确地捉住了他这只手，并将它死死捏住，摁到了他胸前。 “还想像上次一样把我弄晕，然后再骗我说，那只是一场梦？”卫庄沉声质问，嘴角却勾着笑。 盖聂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卫庄慢悠悠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学会接吻的。” 盖聂的脸涨得通红，撑在他肩头的手掌不自觉缩拢握成拳，竟不知所措了。 卫庄目不转睛望着他：“我想来想去，只能是我教你的。那我又是什么时候教你的呢。我唯一存在的印象，就是那个挥之不去的‘梦’。师哥，你为什么要骗我？是不是因为，你还是决意要去秦国？”他的眼神又变得阴骘起来。 想到自己刚刚下定的决心，盖聂硬着心肠咬牙道：“是！” 卫庄陡然睁大了眼睛，用着无法相信的表情望着他，喃喃道：“师哥，你好狠心……现在就算我要发疯，你也不在意了是吗。” 盖聂倔强地别过脸不肯看他，生硬地再度吐出那个字：“是！” “口是心非！”卫庄不容分说，扳过他的脑袋将他再次吻住。 这一次，他的吻更深入，更霸道。 盖聂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虚弱无力。他歪在卫庄怀里，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懂任他恣意索取。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卫庄停了下来。 “师哥，喜欢我吻你吗。” 盖聂下意识提了口气，脑子稍有点清醒，却不想，卫庄又一口吸在了他的喉结上。 这感觉从来没有过，盖聂只觉一阵窒息，想逃，却更想沉溺。 “师哥，喜欢这样吗。” “小庄，不要……”盖聂脑子晕晕沉沉，喃喃吐出这句言不由衷的话。 卫庄抱紧他，松开他的喉结，双唇一路滑向他胸口的肌肤，忽而仰头道：“那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一滴泪吧嗒落在了卫庄的脸上，紧接着又一滴。 盖聂捧住他的脸，哽咽着道：“小庄，我想要回到从前，回到我们一起在桑海时那样，可以吗……” 卫庄深深回望着他，定然摇摇头。 “为什么！……”盖聂再也忍不住哭出来，“你答应过我以后不会再说那些混账话的，为什么还要做那混账事……” “那事一点也不混账！”卫庄将他拥得更紧了，“你现在，不喜欢我这样抱着你吗？嗯？” 盖聂答不出来。 他应该是喜欢的。但他的接受度也只能到这一步了。 卫庄的大手在他脊背温柔地摩挲着，指尖一寸寸地试探，一寸寸地占有，到最后他的掌心将他死死摁进怀里，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融进他的身体一样。 他的唇温柔地划过他的唇瓣，熟悉的气息不受控制地钻入鼻腔，诱得人只想跟随他的节奏共沉沦。 见盖聂终于开始主动吻他了，卫庄兴奋不已，毫不犹豫还以更热切的吻，想让他的防线彻底沦陷。 盖聂却在这个时候拼尽全力推开了他。 再不推开，他怕自己真的把持不住了。 他答应过师父会把握住分寸的。 这一次，卫庄没有再用强。 他的大手护在他的背心，用着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声音问道：“师哥，那年在含香阁，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 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就这样陡然被揭穿，盖聂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哽咽着道：“我们现在，和那些人有什么差别……” 卫庄道：“差别很大。” 盖聂双瞳震颤得厉害，怔怔望着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难不成他想说的是，差别在于，他们是两个男人？ 只听到卫庄一字一句道：“他们只是在寻欢作乐，而我，是在爱你。” 盖聂心中的震撼，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对于他这样一个说出“喜欢”两个字都要脸红半天的人来说，“爱”基本上是他这辈子都说不出的字。 “师哥，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你一样去喜欢一个人……”卫庄喃喃着，闭上眼又要去探他的唇。 盖聂僵着身体，几乎失去了反应能力。 卫庄又抬眸望向他，眼里含着泪，嘴角却隐着笑，轻轻问：“师哥，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盖聂喃喃道：“什么才是爱？……” 卫庄道：“就是，比喜欢，还要喜欢，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盖聂已是泪流满面。 如果这就是“爱”，那他很早很早以前，就爱上他了。 卫庄吻去他的泪，又道：“师哥，你会让荆轲吻你吗。” “自然不会……” “那你会去吻秦瑞吗。” “更不会。” “所以你只想和我一个人亲近，对吗。” “嗯……是这样。”盖聂承认了。 “我们只是在做相爱的人都会做的事。”卫庄箍紧他，“我们没有错。” 盖聂双唇嗫嚅得厉害，却不知该说什么。 “师哥，相信我。”卫庄托住他的下巴，“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对吗。” “小庄！……”盖聂低下头，抵住了他的额头。 这个举动无疑是在告诉他，他是相信他的。 卫庄喜出望外，抓了浴巾将盖聂包起来，抱着他急冲冲向房间走去。 盖聂伏在他肩头，心中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释然。 原来卫庄的肩膀带给他的，不仅有温暖，更有种强大的安全感。在他的呵护之下，他不必再理世间一切纷扰，他只要随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就好。 房门是被卫庄一脚踹开的。 这样的急切，激得人对即将要发生的事竟充满了渴望。 说是好奇也罢，动情也罢，这一次，他不想再拒绝了。 被卫庄这样的人喜欢上，会感觉到多幸福，只有他才体会得到。 被卫庄放倒在床榻上的那一刻，他只觉全身上下都已被他的唇熨得发烫，他情不自禁勾住他的脖子，再也舍不得放手了。 盖聂的反应令卫庄欣喜不已。 师哥跑掉之后，他倚在他的门前，听了好久。 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听得人心都碎了。 他终于明白，师哥被那些错误的观念误导了有多久，就被折磨了有多久…… 是不是之前在鬼谷的时候，每天晚上他都会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对他做出可怕的事来…… 他却从来没有表露出半分，依然依着他，宠着他，情愿自己担惊受怕…… 盖聂是怎样的一人，他怎能不知；何苦要为难自己非要对他的感情产生怀疑。 如果因为这样而摧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那可真是荒谬之极。 他一定要让盖聂明白，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见盖聂被他吻得意乱情迷，他轻轻笑了笑，附在他耳边悄声道：“师哥，摸摸我。” 盖聂听话地抚了抚他的脸。 卫庄扑哧笑出来，捉住他的手，径自送到了自己的隐秘之处。 碰到他的那一瞬间，盖聂惊得缩回了手指，不知所措望着他，像只迷茫的羔羊。 “喜欢吗？”卫庄邪魅一笑，那份对自己的自信，已溢于言表。 盖聂嗫嚅着双唇，不知该说什么。 卫庄又问：“要看吗？” 盖聂：“！！！” 见师哥懵懂又吃惊的样子，卫庄迅速道：“那先看你的！” 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浴巾。 卫庄只轻轻一扯，便扯掉了那层阻碍。 卫庄身上还穿着衣裳，可盖聂是被他直接从浴桶里抱出来的，没了浴巾的遮挡，他就这么被人看了个通透，当即羞得全身都呈现出粉粉的红晕。 卫庄兴奋不已。 师哥没有骗他，他对着他的时候，真的是有反应的。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有男孩子可以长得如此清秀，无论是身体的哪一部分。 盖聂眼里有泪光闪动，却还是顺从地让他看了个够。 对上这双眼睛，很难不让人心生怜惜。 卫庄暗自吁了口气，小心翼翼握住了他，大拇指在最上端轻柔地摩挲着，温柔似水。 从来没有过的奇异感觉猛然袭来，盖聂不由抓紧了他的胳膊，惊慌失措：“小庄！” 卫庄一只手扯掉自己的裤子，将他的手拉过来握住自己。 在那一瞬间盖聂仍然有些迟疑。指尖轻轻触碰到后不过须臾之间，他便也学着他的样子握住了他。 他的手是那么柔软，即便天天洗衣做饭，劈柴练剑，也未见粗糙。怎么做到的！ 卫庄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低吟。 “师哥，舒服吗。嗯，舒服吗。回答我。师哥。” 在他的再三追问下，盖聂红着脸轻轻应了声：“嗯。” 卫庄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亲，道：“说你好舒服。说出来，师哥。说出来，你就不会再紧张了。” 他的手改为taonong，逼得盖聂再也忍不住呻吟出声：“好……好舒服！” 卫庄抿嘴笑了笑，松开手，整个人随即压上来，用自己的坚硬抵住他的，用力摩擦起来。 这感觉带来的刺激更大，更有股直接的力量感，盖聂禁不住抓紧了他的双臂，随着他的动作低吟不止。 这声音只会让卫庄更激动。他再次吻住他。唇舌交缠，呼吸着他的呼吸，直吻得人上气不接下气。 盖聂不受控制地抱紧了他，他也紧紧回抱过来，两人似乎都想将彼此抱入自己的身体。 “小庄，我受不了……”盖聂含糊着吐出这句话，眉头紧蹙，竟让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是愉快还是痛苦。 “受不了就射出来啊！师哥！” 卫庄的大手将两人同时握住，加快了动作。 如此剧烈的刺激之下，盖聂再也忍不住释放了。 几乎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卫庄的低吼，另一股热流紧跟着喷到了自己身上。 卫庄半撑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望着同样喘得厉害的师哥，他又满足又兴奋，拿了手帕替他将身子擦干净，这才挨着他躺下。 他一只手伸进盖聂颈下环抱住他，一只手搂着他的腰，甚至将他的双腿夹在自己腿间，就好像他稍有疏忽，师哥就会跑掉一样。 盖聂终于回过神了。 难道这就是相爱的两个男人在一起做的事？……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早知如此，就不必让小庄误会他这么久了…… 想到这里，他抬手捧住了卫庄的脸，满是愧疚地唤了声：“小庄……” 卫庄将手覆在他手上，冲他温和地笑了笑：“师哥。” “你还好吗？”盖聂觉得自己有点累。想来卫庄应该也一样吧。 “嗯。你呢？” “我也还好。” “只是还好吗？”卫庄故意挑了挑眉。 盖聂的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