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还记得第三条规矩吗

    “小童，我大腿肌rou那也特别疼，嘶，轻点、轻点。”

    姜燃靠在床上看着资料，让小童给她放松肌rou。凌云蹑手蹑脚进来，手上捧了一摞纸。

    姜燃现在看见这些文件脑袋就疼，“放那放那！又是独岛的东西？”

    凌云放在桌子上，回道：“不是，主人，是云三的请罪材料。您可要过目？”

    “云三？”姜燃放下手中的资料，“拿过来我看看，他犯什么错了？”

    小童听到凌云开口说云三的事情，就在一旁放下按腿的手，躬身在床边跪好。

    凌云重新捧好材料，跪在姜燃床边，举起的高度让姜燃十分舒适，姜燃就着凌云的手就看起材料，最上面是一份述罪书，B5的纸，姜燃数了数写了得有10页左右，每一个错误都对应好了内侍从规训里的条数和反思，可谓是条条分明。

    姜燃一页页看过去，“为什么要换责臀？”

    “主人，云三担心九十下掌嘴会...破了相。内侍大多会把这项换掉。”

    “抬头，我看看。”姜燃命令凌云。

    凌云以往都是一令一动的，这是来到姜燃身边第一次，凌云对于姜燃的命令迟疑了。

    姜燃托起凌云的脸，“你也会怕吗？”姜燃看着依旧紫红的脸颊，看着永远不能直视自己的眼睛问道。

    凌云和本能做着斗争，他无法忍受自己这副样子被主人看到，如果不是云三这件事情必须快些处理，他一定不会顶着这张脸来见主人。

    主人问，他也会怕吗？

    他当然怕。他比云三还要怕，云三他们至少还可以带面具遮面，他不可以，他有一丝污糟之处，他都不配再站在主人身边。

    凌云的嘴唇微微颤抖，“主人，凌云...会怕。”

    姜燃第一次看到了凌云黝黑的瞳孔，好像无底洞，情绪叫嚣着要翻涌而出，却被瞳孔的主人关在了门口。

    姜燃抬手抚摸凌云的眼角，“别怕，我不会丢下你。”我发誓。

    “但是，我今天要罚你。”姜燃收回手，把云三的述罪书扔到一边，开始看起来云三抄的规训。

    凌云听到姜燃说要罚自己，立刻脱了衣服，抽出了自己的戒鞭，这是主人第一次郑重地说要罚自己，凌云很奇怪，他的兴奋要远大于他的恐惧。

    主人对他太好了，好到现在他走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没有人规训的内侍，没有和主人经过鞭子磨合的内侍，是合格的内侍吗？没人的时候，凌云也会自己这样问自己。

    现在主人终于愿意动手管教他了吗，他不会让主人失望的，一个趁手的物件，一定是越用越顺手的。他会努力，把自己修正成主人满意的样子。

    他将戒鞭放在手心里，呈给主人。

    姜燃从凌云手中接过戒鞭，一周以前，她拿到鞭子时，心中还是惶恐占据多数的。可是现在呢？她将鞭子在手中拍了拍，鞭子轻轻接触手掌的时候，她有些兴奋，想起云三那整齐的鞭痕，她有种冲动。

    如果自己也可以打出来呢？

    姜燃猛地清醒，她摇摇头。你怎么了？疯了吗？姜燃在心中谴责自己。

    看着双手背后，整个正面展示在自己面前的凌云，姜燃用鞭子比了一下。

    “咻！”

    凌云的右肩胛到左腰间横亘了一条鲜红的痕迹。

    “焚月鞭，四级刑鞭，力度...二级，鞭及表层，有轻微疼痛。”

    姜燃明白，内侍受罚，第一鞭并不算罚，第一鞭乃是试鞭。可是姜燃准备收手了。

    她问凌云：“你还记得认主那天，我第三条规矩是什么吗？”

    ——如果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和我说，我给你讨回公道。

    凌云怎么敢忘？可是...主人这是罚他，那天中午他没有说自己的委屈？

    凌云复述了姜燃的规矩，低头认错；“罪侍知错，谢主人教导。”

    复又恢复请罚的姿势，等着姜燃惩戒。

    姜燃缓缓走进，从地上捡起凌云的衣服，披在凌云的身上。

    “我想改一下我的规矩。如果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和我说，我给你讨回公道。改成，如果你受了委屈一定要立刻和我说，我不需要你血洗来表达忠心，因为我会给你讨回公道。明白了吗？”

    “凌云明白了，主人。”

    “云三那就按规矩来吧，记得上药，虽然我不介意你留下疤，但是如果可以不留的话，我觉得还是平滑一点摸起来舒服。”

    来到了上界，嘱咐所有人挨罚后记得上药，已经是姜燃做得非常顺嘴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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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周，云三捧着十遍规训，跪在姜燃的门口。

    姜燃的门口外，有一处地砖和别处不一样。这块地砖在姜深和姜焰的房间门口都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细碎的鹅卵石镶嵌在地砖里，云三的膝盖压在尖锐的鹅卵石上，等着姜燃归家。

    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这周三，内侍堂月末回训，他出营一周刚刚整合好的情报点，全部被导师没收了。

    他甚至被排除在了回训的人之外，他跪在思过室门口，拉着导师的裤腿，“老师，不要放弃我，我还有用的，我还有用的，老师，我的脸、我的身子都没有坏，主人还要我的。”

    老师冰冷的眼神刺到他的身上：“你有没有用，是你主人决定的。但是如果按内侍堂的规矩来，我现在就想废了你。”

    老师迈进思过室的门，从里面带出来一个人，这人和云三长得有七八分像，甚至身形也大差不差。

    云三看到那人，顿时面如白纸。

    回训结束后，云三跟着凌云屁股后面出来，形同走尸。

    凌云看到云三这样，也顾不得自己浑身上下的伤了，示意云一带着他们先回去。

    凌云想要抬起手拍拍云三的肩膀，却在抬起来的时候牵动了已经拉伤的肌rou，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才把云三已经死了大半的魂拉回了一点。

    “大人，不要动了，让小五、五大人给您治治，周六小姐就回来了。”说完，云三的魂就彻底死了。

    “主人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迫不及待不想要主人了？再不振作起来，这周六你的小姐不能赦免你的话，你就等着被换下去吧。”凌云到底不忍心，可是总要提点一句，不同于那九个，眼前这个到底在主人面前露过面了。

    云三睁大眼睛！

    “对啊！这周六主人会回来的，就是没有这周六，我还有四个周末，我可以去和主人请罪的！”

    凌云感觉自己的脑袋比身上的伤口还疼。虽然他有些肯定主人肯定不会不要他，但是“你想拿你的事去扰几次主人，就是导师允许，我也不可能让你这么烦主人。”

    “大人，谢谢您。我知道的。”云三站在培训基地门口，郑重地向凌云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