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文（9）

    翌日。

    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层层花叶的间隙投出斑驳的阴影，纷繁的桃花漫天飞舞，被多情的微风带着，毫不吝啬地向世人展示它的娇艳。

    偶有三三两两的少男少女交谈着经过，肩上总是落满了桃花，青春洋溢的面庞之上充满了蓬勃的朝气，一种青涩难言的情愫悄然蔓延……

    褚玙伸手接过程燕宁递出的礼品袋，两人的手指不经意地短暂相触，对方像是触电般快速松开了攥着系带的手指，褚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垂在身侧，只有手指微微蜷曲着。

    而程燕宁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娇艳犹胜桃花。

    “褚玙，谢谢你昨天帮我，衣服我都洗好烘干了，还给你。”

    “不用客气，我们都是同学，昨天那种情况，我想，任谁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不是吗？”

    “那我们现在……算得上是朋友了吗？”

    对方清澈的双眸泛着难掩的紧张情绪，或许连她本人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呼吸都放缓了，那双琉璃般的眼眸因他没有马上应答而染上了些许失落的神采，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渐渐衰竭。

    程燕宁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的，是我自作……”

    “当然。”

    “当然是了，难道你不这样想？”在对方怔怔间，褚玙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程燕宁忙摇了摇头，原本暗淡下去的眸子一瞬间被点亮，熠熠生辉：“不是的，我很开心，你是我在圣德的第一个朋友。”

    褚玙也仿佛被她的情绪感染着，回之以一个由衷的微笑。

    “快上课了，那么，等会儿见吧。”

    告别程燕宁，褚玙将视线从对方远去的背影上收回，低头从袋子里拿出精心折叠好的校服，带着清新的皂香，隐约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却莫名熟悉的香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瞬间有些难堪，随手将衣服连同袋子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折返的程燕宁脸上犹带着未尽的笑意，蓦的看到这一幕，唇畔的笑容陡然凝固，面无表情地快步走近，上面的丝带还是她今天早上特意系上的，此时正被微风肆意地吹拂着发出瑟瑟的声响，却又无力挣脱。

    或许程若琳说的没错，这一次，好像还真的被当成小丑了呢。事实上，褚玙和程若琳本质上都是一种人，都看不上如她这般隐在暗处的卑贱之人，只不过程若琳的情绪是外放的，而褚玙是内敛的，显得更加高明不易察觉，表面上平易近人，实则拒人千里之外。

    程燕宁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起来，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亮得令人心惊，只有程燕宁自己知道，这是她感到兴奋的表现。

    ……

    在褚玙冲动地将衣服扔掉后，没过多久就后悔了，至于在纠结些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折返的路上了，却发现东西早已不翼而飞，褚玙皱了皱眉，也许是被学校的保洁阿姨收走了，只好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