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改变

    乔恩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枚戒指可以代替魔杖，让他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做到无杖施法。

    而心里想到的同时，他也是这样问出来的。

    “它可以帮我舍弃掉魔杖吗？”

    “不不不，乔恩，其实当你有这样想法的时候，你就已经是错的了。”

    斯拉格霍恩摇头说道。

    “魔杖从来都不是巫师的制约，而是加强巫师的手段，况且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地区的巫师是不使用魔杖来当作施法手段的，例如非洲的一些部落巫师，他们一直以来坚持的传统就是手势施法。那样的技巧虽然繁杂学起来却并不困难，不过欧洲巫师为什么不向他们学习？其实这个问题就像是为什么我们明明可以直接用手抓着吃饭，为什么还一定要用刀叉一样。”

    “不是巫师办不到，而是用魔杖施法才是我们认为最有效最省力，同时也是最合理的施法方式。这其中也不是没人有过想要用其他的一些魔法武器来代替魔杖，例如戒指、水晶球、书本等等，可这些东西之所以都没有普及，就是因为我们正在使用的就是最好的。”

    乔恩看着手上的那枚戒指，脸上露出了思索。

    “那教授你说它能让我学习一种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学会的施法方式是？”

    “按照你的理解，巫师所使用的魔法是什么呢？”斯拉格霍恩微笑的看着乔恩。

    对于这个问题，乔恩在私下当然思考过，他没有藏着掖着，直白的将自己对魔法的理解讲了出来。

    “拥有魔力的巫师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对这个世界造成改变。”

    “很简朴却也很直接的理解。”

    斯拉格霍恩坐直了身体，他的态度明显变得认真了起来。

    “这么想代表你已经搞明白了魔法最核心的两个东西，乔恩。魔力和意志，这是巫师之所有是巫师的基础，只有意志没有魔力，那就是麻瓜，只有魔力而没有意志，那东西被叫做摄魂怪，既有魔力又有意志，却没有办法将这两者联通在一起的，在魔法界被称为哑炮。”

    “所有的施法，不管是变形、魔咒、魔药还是预言，能完成这些的必要因素就是魔力和意志，其他的不管是魔杖还是咒语亦或者是挥杖手势，这些全都是施法的辅助，它们可以帮助巫师更好更方便的完成魔法，但没有了它们却并不代表巫师就失去了施法能力。”

    斯拉格霍恩现在说的这些，正是乔恩之前自己就想到过的，只不过这些明显都只不过是铺垫，重点在于他后面的话。

    “意志只有靠巫师自己，本身意志就强大的巫师，一般也都是被认为学习魔法天赋绝佳的天才，魔力强弱可以随着年龄增长而增长，并且有魔杖和咒语进行辅助，魔力其实一直都是从古至今绝大部分巫师所研究的对象。可就像你刚才说的，魔法其实是拥有魔力的巫师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对这个世界造成改变，那重点除了魔力和意志以外，还有什么？”

    乔恩先是一愣，但很快他的脑袋里就闪过了一道灵光！

    “你的意思是说，还有改变？”

    听到乔恩的回答，斯拉格霍恩表现的很兴奋。

    “我很高兴能从你口中听到正确的回答，乔恩。没错，就算菲利乌斯现在还没有教过你们一个咒语，可你也应该看到米兰达·戈沙克在《标准咒语，初级》写下的那句话了——‘魔咒为一个物体或者生物增添特定的属性，而变形咒会将其变为完全不同的东西。’她在书里留下这句话的本意是为了让魔法的初学者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魔咒和变形的区别，可同样的，也解释了魔法本身的效用。”

    “改变，这是所有魔法被创作出来的最终目的。悬浮咒可以让物体变轻，变形术可以将火柴变成针，魔药可以让原本平凡的豪猪刺、干荨麻变得能治疗疖子的药水。这些都是改变，这就是魔法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的方式。”

    “但这样的改变都有一种统一的规律，乔恩，或许你接触魔法的时间太短，还没有发现这种规律——巫师自身使用出了魔法，但魔法所能改变的只有这个世界，却不唯独不能改变巫师自己。”

    斯拉格霍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认真，他盯着乔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就像是说出了这个世界唯一的至理。

    乔恩呆住了，他仔细回忆着他所知道的所有魔法，确实没有一个是对巫师自己产生效用......

    等等！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斟酌着用词开口说道。

    “我不是故意想要反驳你，教授，只是我在来到霍格沃茨以后只要一有空闲就会待在图书馆里，而在其中一本介绍关于变形术的书中，我了解了一种名叫‘阿尼马格斯’的高级人体变形魔法，这不是巫师使用魔法对自己产生的改变吗？”

    听到乔恩提出了一个反例，斯拉格霍恩脸上不仅没有露出丝毫不愉，看起来反而更高兴了。

    “我真的高兴乔恩，在真正下决定之前我其实还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和你说这些，但现在看来你很优秀！阿尼马格斯这种魔法就算是罗恩和纳威这两个从小就在巫师家庭中长大的孩子都不一定听说个，你才真正开始接触魔法两周不到，居然就已经了解到了！”

    “你的这个例子举的没有错，阿尼马格斯这种高端变形术确实是古代巫师一种用魔法改变自己的尝试，但其实这是尝试失败的产物。”

    “失败？”乔恩睁大了眼睛。

    “对，是失败。”斯拉格霍恩再一次强调道，“你既然从那本变形术的书中看到了阿尼马格斯，那你一定也应该知道，这个变形魔法最大的局限性——”

    乔恩思考着，他听出了斯拉格霍恩想要说的是什么。

    “不能变形成任何有魔力的神奇动物。”

    “对！阿尼马格斯给巫师带来的改变，仅仅只是物种上的转换，可实质上，魔法在对外界产生改变的根本是什么？魔力上的变化！但它做不到，所以它只是一个失败的变形术！在这一点，说不定狼人的存在都要比它更成功的多，但你也应该能想得到，狼人变身之后，它们失去了什么？”

    “失去了......意志，他们变身后就没有办法在调动魔力使用魔法！”

    斯拉格霍恩现在看向乔恩的目光完全可以称之为满意至极。

    “说的非常好！就算是有狼毒药剂的存在，可以让狼人在满月的时候压制住自己的兽性，可他们依旧没有办法使用任何的魔法，意志和魔力隔绝，这虽然比阿尼马格斯稍稍成功了一些，可它依旧不完美，就因为这一点不完美在效用上它的表现甚至都还不如阿尼马格斯。”

    此时，乔恩基本已经大致听懂了斯拉格霍恩到底想要说什么。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那枚戒指，目光怔怔出神。

    “所以，这枚戒指......”

    斯拉格霍恩脸上的兴奋收敛，他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它能帮你让你的魔法改变你自己。不是那种浮于表面，只是形式上的改变，而是最本质的关于魔力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