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过圣诞节的人会变秃

    我终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在莱姆斯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

    我不知道莉莉还会不会理我，她如梦初醒，愧疚羞耻的表情让我终身难忘。我试图想要去抱抱莉莉，告诉她我其实根本不在意刚刚的事情，但她飞快从办公桌后捂着脸离开。

    莱姆斯也同样愧疚。

    “我没怪你们。”我小声说，手不自觉攥紧胸口的衣服，小小的挂坠盒被我攥在掌心里：“我猜你们这些时间，一定不好过……”

    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辛西娅……”莱姆斯动容，终于不是那副空洞没有灵魂的样子“我……”

    詹姆斯出来的时候，恰好撞到莱姆斯俯下身子抱住我的样子。

    导致回去一路上尖头叉子都在念叨。

    “该死的月亮脸，该死的大脚板。”

    还目光灼灼盯着我：“等我拿下学院杯，我们去约会！”

    他一脸视死如归：“去霍格莫德约会！”

    瞧他这样，我也不能泼凉水，只好叹口气，抱住他的腰。

    “好吧，我等你。”

    詹姆斯心满意足低下头和我黏黏糊糊吻在一起。

    我一直觉得战争离我很远，在沃尔布加的庇佑下，我似乎永远只需要做一个在母亲怀中撒娇，被丈夫疼爱，活在城堡中的公主。

    莉莉向我撕开了她的艰难，迫使我去了解她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拥有天然的消息来源，沃尔布加拥有非常多魔法部高官的关系网，她本人也是魔法部非常愿意交好的人。

    恰逢圣诞假期，我只需要在沃尔布加翻看账簿的时候凑过去，乖乖巧巧喊mama。

    “mama，你认识新任法律执行司司长吗？”

    沃尔布加手指上带了一个硕大的方钻戒指。这戒指我没有见过，大概又是她的新收藏。

    她轻描淡写瞥我一眼：“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我妈。

    “mama～”我只能转成撒娇大法：“聊聊她嘛。”

    沃尔布加翻了一页：“很有能力的女孩子，可惜是个泥巴种。”

    我期期艾艾又问：“那莱姆斯卢平呢……”

    沃尔布加忽然砰一声合上厚厚的账簿，挑起高挑眉峰。

    “辛迪，我希望你能多和里德尔多接触接触，而不是追着问我我是怎么看一个牲畜。”

    我想解释莱姆斯的事情，莱姆斯是狼人，但他不应该被这样侮辱：“莱姆斯是个好人……mama，你不能因为他的身份就……”

    “好了，辛迪。”沃尔布加已经不耐烦我，叫来克利切拿走账本，皱起眉头站起来，抚平裙子上的褶皱：“别和你大哥学，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沃尔布加对莱姆斯的态度让我呆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我从不知道沃尔布加对狼人的态度比对麻瓜出身的巫师还要恶劣。

    可出身根本不是人可以选择的，莱姆斯也是受害者，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将不属于他的错误归结到他身上。

    沃尔布加这里走不通，我还能去找我天天醉心预言家日报的父亲。

    奥赖恩倒是没想那么多，对我如此好学非常欣慰，回答我的问题也是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这位司长倒是非常的聪明，手腕也很漂亮，做事干脆利落。我很欣赏她，除了她的出身。”

    “可是爸爸，出身并不能代表一切”

    奥莱恩让我坐到他身边的沙发上，将手中的预言家日报叠好放到沙发扶手上。

    “辛西娅，我问你一个小问题。现在你在一辆拥挤的火车，爸爸和mama用了很大的力气为你占好一个座位，并且和周围的人形成友好的关系，你甚至可以让你的孩子天生就拥有一个座位。现在有一个人，上了这辆车，找到一个座位。并且他也想让自己的亲朋好友和后代拥有一个座位。你面对他是善良让出位置，还是要赶他下车？”

    我没想到平常只知道看报纸的奥赖恩可以说出来这番话。

    奥赖恩明白我的迷茫和不解，换个简单的方式向我解释。

    “出身是借口，抢夺利益才是本质。”

    奥赖恩手指在预言家报纸上轻轻敲击，报纸上恰好是莱姆斯被采访的样子，他带上眼镜，是我不熟悉的平静空洞。标题很醒目。

    【麻瓜血统与纯血的战争——改革还是保守】

    【傲罗办公室的新答案，废除对纯血有偏向的法案，创造没有歧视的未来。】

    “辛迪，如果你一定想听一个答案，那么只有一句话。”

    “她是我们的敌人。”

    奥莱恩和我的谈话并没有隐瞒沃尔布加，沃尔布加教训奥赖恩的声音隔着一层楼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和辛迪说这些干什么？她还小！你看她晚饭都没吃多少！你不懂得养女儿就少参与！”

    “辛迪长大了，你也不能总把她当小孩子。她需要学会一个人独立生活。”

    “她需要做什么？你告诉我她需要做什么？上战场吗？你要你的女儿和那些破落户一样出去工作养活自己吗？布莱克家的女人有出去讨生活的吗？”

    “话不能这么说，亲爱的。辛迪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你的庇佑下。她需要成长，况且里德尔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真的放心把辛迪放在这种人手里吗？”

    “他会保护好辛迪的，这一点我很确认。奥莱恩，他看辛迪的眼神和你当年一样，我很确定他对辛迪的态度。”

    奥赖恩的声音变得很低，我几乎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听见沃尔布加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少女的娇嗔埋怨。

    “奥莱恩……我只想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沃尔布加。但你要允许我们的孩子长大，他们会有自己的想法。”

    沃尔布加和奥赖恩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很难听清他们讨论什么。

    隔日是圣诞节，今年的圣诞节沃尔布加要去德牧斯特朗陪雷古勒斯，留下奥莱恩和我们一起过圣诞。

    奥赖恩对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不是很在意，这就导致赛尔温家有些失落，他们没办法来参加布莱克家的圣诞晚宴了。

    我很开心，因为我以为有正当理由不用被老秃子带走过圣诞了。

    老秃子人模人样来接我，进门就抓住给他开门的我一个深吻，奥赖恩恰好在门厅转来转去，这一下被抓了个现形，干脆坐到沙发上让我给他沏茶，连眼神都没施舍给里德尔。

    里德尔提出想让我去冈特庄园度过一个圣诞假期的提议，奥赖恩抖开报纸。

    “辛迪就不麻烦你照顾了。”

    老秃子还没被人这么无视过，我看他牙根痒痒想对奥莱恩做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忍了忍这口气。

    “我晚上会送辛迪回来。”

    老父亲的预言家日报翻了一页，没搭话。

    “傍晚后送她回来。”

    奥赖恩清清嗓子：“四点前。”

    “晚宴总该女主人出席。”

    我瞪老秃子，谁是他家的女主人？

    奥赖恩和我一个想法：“辛迪还没有和你结婚，不敢高攀。”

    “好吧，晚宴前。”

    “下午四点。”

    “五点半。”

    “三点？”

    “好！下午四点我会送辛迪回来。”里德尔这人就是识时务。

    奥赖恩抖抖报纸，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我佯做欢天喜地的样子扑进里德尔怀里。别说，这段时间没见他还很想他。

    主动踮起脚尖抱住他的脖子。

    “老变态，我超级想你。”

    他托住我的后颈，先是一脸矜持由着我在他嘴上乱啃，没几分钟就装不下去，托着我的腰手臂用力，让我彻底贴住他的身体。

    同时眼前一花。

    砰——

    我被压在柔软的床垫上，眼前变成里德尔卧室里的吊灯。

    男人攥住我的脚踝，满是威胁性拉开。

    “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这颗不乖的小糖果……”

    我比出五根手指。

    “你只有五个小时和我相处。”

    “你确定要把五分之一的时间都浪费在床上吗？”

    老男人憋坏了，本来眼睛就红，现在眼睛一圈都是红色的。

    从床头柜里摸出来一个小水晶瓶旋开盖子。

    “我打算把这五个小时都浪费在床上。”

    “圣诞快乐，小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