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亲吻
都说冤家路窄，回去的路上我们又遇到了那条小恶犬。 我下意识退到杨戬身边，体验了下人仗神势的快感。 小狗许是上次被杨戬吓到了，怯怯的不敢靠近，只是低声的呜咽。 我想要过去看，又怂的一批，杨戬安抚的拍拍我的手：“我去看看。” 我乖巧点头，像个听话的小媳妇儿。 杨戬过去凑近看了几眼，然后过来跟我说了说情况，最后的结果是我们家又添一员。 小狗的脖子被塑胶绳子缠了好几圈，我和杨戬费了好大力气才解开，然后就是处理伤口、去看兽医、准备养狗诸多事。 一个星期过去了，等我看到杨戬和小白狗在我三米远的地方玩闹的时候才猛然间意识到，现在这样太像新婚小夫妻了有木有？ 所以，我一脸幸福扭着小腰过去蹭他跟前，绞着手指问他：“二郎，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特别像……” “嗯。”他点头。 我两眼放光：“你真这么觉得？” “对。它确实有点像哮天。”他温柔的看小狗，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但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接着问：“那我呢？” “你像老姚和老康，是我的兄弟。” 他说得很认真，认真的扎我的心。 我强颜欢笑，维持着最后的优雅：“是吗，我的荣幸。” 不开心，很不开心。 有什么能比心心念念的纸片人终于盼来身边，朝夕相处他却只把你当兄弟还要惨呢？ 我闷闷不乐的回了家，拿起昨天的画稿，纸上的杨戬站在窗前，静静看着火红的晚霞，我当时一看到就决定了必须画下来。 我轻抚着那线条，突然想起他的话，原来即使再适应这里的生活，他还是会想念曾经的世界。 在这里，我的陪伴远远不够，那就只有……给他造个一模一样的世界。 这想法一出，连我自己都被浪漫到了，霸道总裁照进现实，而我就是那个三分讥笑四分凉薄两分漫不经心的霸道女总裁，为我的杨戬小娇妻造一个天地。 瞬间燃起来了！ 我立刻打开手机，购物软件一通买，点结算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帅呆了，然后： ——账户余额不足。 垮掉，整段垮掉。 我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刚刚有点成就的小画家，能养活自己已经算是不错了，这段时间又是买衣服又是养狗已经花光了以前的积蓄，再不琢磨挣钱要断顿了。 二郎摆烂断顿，我花钱花断顿，我十分担心我俩以后的财政状况。 我正看着手机屏幕惆怅，转头就见杨戬穿着半湿的白T恤出来，看来是刚给小狗洗完澡。 我琢磨，衣裳半湿的二郎图能挣多少呢？ 于是，我乖巧的上前就今早的睡衣向他的道谢，顺势问出了他当代练挣钱的事，最后图穷匕现反客为主： “代练挣钱太慢了，而且游戏环境还不好，不如我介绍个靠谱的工作给你。” 他兴致缺缺，反而问起别的：“衣服还合身吗？” “合身合身。”我十分狗腿，“这个工作真的很不错的，考虑一下。” “那就穿好，别着凉。” “不凉不凉。”我星星眼格外真诚，“我画稿需要个模特，有没有兴趣？” 他挑眉：“要做什么？” “不要做什么，就穿上好看的衣服，摆几个动作就行了。” 他看我藏在背后的手：“没钱了？” “怎么会？！”我一副“你在开什么玩笑”的骄傲，“我就是最近没灵感，想请你帮帮忙。” 他不说话就看着我，那好看的眸子像是X光在我脸上巡视，让我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 “好。”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了口，但许是我的错觉，他转头离开时似乎勾了勾唇角。 一连几天，我都过着买衣服—打扮杨戬—画杨戬—发布—倒头就睡—买衣服—打扮杨戬……的规律生活。 也因为如此，我的花呗彻底被榨干，一滴也不剩了。 杨戬每次都会十分配合，有时候甚至自己摆一些稀奇古怪甚至搔首弄姿的动作，一会儿战神附体转乾坤，一会儿小娘子上身抛媚眼，屡屡将我这个老色批雷的外焦里嫩。 二郎，且慢，本宫的头好痛。 每次他勾着唇角看我老脸羞红埋头苦画的时候，我都极度怀疑他是故意的。 这个钓系小战神，磨人的小蛊精。 有一次我脑子抽风了，也可能是被他迷的神魂颠倒了，嘴一秃噜就把长久以来的疑问提了出来：“我想看看你的天眼，可以吗？” 他一怔，飞扬的眉眼缓缓垂下去，修长的手指覆上自己的头巾，没说话。 我立刻就后悔了，这是他最大的伤痛，我怎么能干这种揭人伤疤的事情呢？！ “没事没事，我就随口一说。”我连忙摆手，恨不能下一秒逃离这个窒息的环境。 可他却无所谓的摘下头巾，将我拉到他跟前：“看吧。” 我被那紧紧合上的缝迷住了，其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电影里他被猴子扯下头巾时相比没太大变化，我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软软的触感，至少比别的地方温度更高些。 “二郎，会疼吗？” 我心疼的看着他，好似那伤处长在我身上，他回看着我，那满含着温柔宽容的眸子微动，他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网上总说不要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但我的二郎不是男人，他是神，悲悯终生的神，所以作为芸芸众生之一，此刻的我也想好好心疼心疼他。 我伸手抱住他，他僵了一秒便回抱回来，我俩交颈相拥，我说：“二郎，你一定还能法天象地的。” 许是觉得我太悲伤了，他竟然问：“想看吗？” 我又惊又喜，难道哭哭就能有意外惊喜？ “能看？”我满是期待。 “不能。” 二郎，你又调皮。 他这么一闹，悲伤的气氛都没了，我噘着嘴不满地看着他：“我记得影片里你不是好了吗，怎么现在又不能了？” “外力冲开，伤势便会更重。”他敛了眉眼，“师父说过的。” 师父！我戬的师父，被他自己给杀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雷区蹦跶的猹，一脚一个踩得分外精准。 倒是他自己没什么反应，站起身揉揉左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今天画什么？” 提到这个我可来劲儿了，麻溜从新到的快递中找出一人多高的礼盒，拆开，全新的高价定制的战甲终于闪亮登场。 为了表达我的崇敬和喜爱，我亲自上场为二郎更衣。 杨戬视我为兄弟，所以并没有男女之防，我就看着他宽肩、胸肌、腹肌、人鱼线、倒三角……咕咚，口水咽得有点猛。 “咦，你腰上的伤怎么样了？” 他最初来的时候腰上就受了伤，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都没确认下好了没，结果一看，不止伤好了，他的皮肤也变得趋近三次元了。 其实他本身的建模就很像真人，不都说嘛，杨戬帅得不像个假人，要不是有建模皮肤作对比我还真没发现。 “二郎，你的肤色变了。” “变了许久了。”他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道，显得我很大惊小怪。 “可其他地方就没变啊，你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变的吗？” 他握拳在唇边咳嗽一声：“就是我误会你那天之后。” 那是我们第一次起冲突，但也是关系第一次发生转变。 “要是你都变了就好了，这样我们出去就更加方便了。” 我不希望他在这个世界要偷偷摸摸见不得人，我希望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在大家的目光中， 而不是存在于看不见的结界里。 “你想出去玩吗？” 他自己脱了衣服，我还在想是什么契机导致皮肤变化，一转头就被洗面奶迎头痛击。 二郎穿好衣服，我晕奶。 可是等他真的穿好了，我又意犹未尽，扭扭捏捏的凑过去： “二爷，我想摸摸你的……”我戳戳他的耐耐，“你的胸。” “喏。”十分体贴的挺过来。 “哇哦呜～～～～”发出变态的声音，“软的。” “……” 我顺势而下，突然被一把抓住。 杨戬一本正经：“那不是胸。” “那我也想摸摸腹肌。” “摸。” 好家伙，还带分区域申请呢。 哎，什么时候不用申请也能摸就好了，最好能摸摸小小二郎。 我熬了几个通宵才画完了杨戬的战甲图，一经发出评论区直接炸锅，满屏的啊啊啊顺带一溜烟儿的@新神榜杨戬。 因为大家的支持，我终于攒够了给我戬打造新神榜世界的钱钱，直接一通下单，甚至还多出来出去玩的钱。 劳累的工作之后需要酣畅淋漓的松快，于是我拉着他开始了各种球类运动。 羽毛球：二郎稳如泰山，我蹿跳如猴；二郎假动作游刃有余，我真动作顾此失彼；二郎一球高过天，我一接自己飞出天。 结果，我被二郎驼回家。 篮球：二郎篮下站，我球别想进；若我台下站；球砸脑门响；都不篮下站，我没见过球。 结果，抱球回家是我最后的倔强。（此处抱球为抱篮球） 足球：二郎一脚射进门，我在原地还未动，二郎灵动如风云，我自岿然如立牌。 结果，那不是足球，是我破碎的自尊。 几天下来我一身伤，二郎的微信号被数不清的人要去了，别问，问就是累成狗没力气拦了。 我们踏着晚霞回家，杨戬手指翻飞盘着他的口哨（我买的周边），而我一脸颓丧的跟在后面，他走走又停停，我跟他平齐了，他又走走，我又落后，他又停停，我又赶上，他又走走。 啊，好烦！ 翌日，我过着放弃运动之后的幸福摆烂周末，他在外面敲门问：“今天还出去吗？” 听那声音，分明揣着坏笑。哼，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这个小小显圣真君，真当我是干啥啥不行摆烂第一名的five？我杨二郎的女人绝不认输。 我一个弹起下床，穿着小菊花睡衣就开门：“去！” 这次我定了个不必体力只靠胆量的地方——鬼屋。 为了扳回一城，我特地准备了小钱钱打算贿赂一下工作人员，进去之后光吓他不吓我。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我们一起进了鬼屋，据说这是本市最长鬼恐怖的鬼屋了，一路上我紧紧抓着杨戬的胳膊，小心脏简直要跳出胸膛。 完犊子，我忘记自己是个怂包了。 走到一处拐角，小小的手电筒只有一点点光亮，不用想都知道这处肯定会有“特别惊喜”，我吓得双腿都在哆嗦，杨戬摸摸我的头：“要不我先去看看。” “啊？你先去？” “放心。” 他掰开我满是冷汗的手向前走去，还特地将手电筒递给我，我两股战战的看着他过了拐角，紧张的呼吸都要停了。 “啊——” 只听他惊呼一声，我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杨戬，你没事吧？杨戬？” 没有回答。 我怕了，真的怕了，听说这些鬼屋里真的闹过鬼，难道说……不会吧！ 杨戬是神，神怎么会怕鬼呢？可他天眼受伤了没有神力了，小猴子都能欺负他？呜呜呜，没声儿了真的没声儿了？不会这里是二三次元的交界，他回到自己的世界了？不行，杨戬别走？ 我大吼一声，拿出视死如归的气势冲了过去：“杨戬，别丢下我——” “嗷啊—”杨戬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全然不顾，直接撞上一处温热，抬眼就看到杨戬两手成虎爪型举在两侧一副要吓人的样子，但我已经没时间思考那些，满脑子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埋他怀里就是一通大哭，在他旁边和他商量好一起吓我的鬼屋NPC一头雾水，默默递上一包纸巾后离开。 杨戬只抽了一张就把剩下的还给了他，可一转头我已经哭的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全部抹在了他的衣服上，他手拿纸巾无奈的笑笑，伸手将我搂在怀里。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拥抱，却是时间最长的一次拥抱。 主要是我抱住了就不愿意再放手，所以我们就像连体婴一样走完了剩下的部分，NPC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们，甚至忘记了吓唬。 出了门，见了光，我才不好意思从他怀里退出来，抹了抹泪，又用纸巾给他擦了衣服，打道回府。 回家，我特地煮了咖啡，怕他喝不惯还特地放了糖，结果哭得眼睛微肿没看清，直接放了一勺盐。 还好提前喝了一口，要不然得出人命。 我赶紧倒了这杯准备重新再做一杯，不巧就想起了鬼屋里看到的，所以这个杨二郎是打算伙同别人一起吓我？ 过分分。 我那杯放了盐的咖啡，摆的整整齐齐给他送出去，还恭恭敬敬的递到他跟前。 “多谢。” 他正在看书，不疑有他，接过，喝了一口，面不改色心不跳，放下杯子，继续看书。 ？？？？沃特？？？？我拿错了？ 我趁他不注意，拿过来喝了一口，噗…… 这哪是咖啡，这是死海！ “哼…” 极其短促的气音，被我敏锐的捕捉到，我一抽他的书，果然在笑。 “杨二郎，你太坏了。” 我张牙舞爪扑过去，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报仇，只是在他身上胡乱摸，结果不到一秒被翻身压下，杨戬修长的手指开始疯狂攻击我的痒痒rou，我扑棱的像条跳出水盆的鱼。 “哈哈哈……不要……太……太快了……啊啊不行了……杨戬快停手……疼……肚子疼……” 我笑得肚子疼，忙不迭的求饶，他玩够了停了手，我却过了一会儿才停了笑，可肚子依然疼。 他察觉到不对，看向我，整个怔住了。 我低头，好家伙，亲戚来了，还在沙发上开了朵小红花。 还有比笑到下面出血更悲惨的事吗？有，在杨戬面前笑到下面出血！ 他整个僵在原地，脸色瞬间苍白，看着自己的手一脸难以置信，半秒之后抱起我就要出门，如果没有猜错是要奔向医院的。 我赶紧按住他：“没什么，就是大姨妈……呃，就是癸水，你放我下来，休息休息就好了。” 他耳尖微红，还不忘火速将我抱回寝室，被子捂上，热水送上，把我裹得跟蚕蛹一样。 我扑腾着打开闷出汗的被子，他赶紧起身：“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我哭笑不得：“我垫卫生巾。”然后好整以暇看着他。 杨戬被噎了一下，默默退开。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他还在外面等着，看到我就立刻把我塞回床上，我看他紧张的样子趁机为自己要了点小福利。 “二郎，我想看电影，借你的肩膀靠靠。” “好。” 于是整个下午我就靠着他的肩膀，两人一起窝在床上看电影。 姨妈期人容易犯困，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醒来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我稍稍动了动脑袋，只觉靠的地方软软的，抬头，杨戬盍目靠在床头，一手搁在膝头，一手揽着我。 房间里没有开灯，平板电量耗尽也没了光亮，我借着凉凉的月色仔细打量他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新出的胡茬以及那一看就很好亲的唇。 好亲……吗？ 我向梁静茹借了点勇气，向熊二借了点胆子，微微撑起身体，非常轻非常快速地在那唇上碰了一下，嗖得缩回他怀里，触感果然很好。 我摸着自己的唇窃喜，竟没看到他微张的眼以及浅勾的唇。 几天后，我买的东西都到了，我趁着杨戬出去遛狗的时间抓紧时间布置。 杨戬的衣服、杨戬的船、哮天的衣服、还有老姚老康的衣服（这是给我的）。 其他的都好说，但这个船还真不是一时半会能拼好的，我买的定制乐高，早知道就让他们做成品送来了。 听到门铃响，我火速抱起来往卧室跑，起的太急一下撞到了沙发脚，直接跪地迎接杨戬进门。 几分钟后，他单膝跪在地上，撩起我的睡裤，给我上药。 “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我撇撇嘴，又气又恼，都是对自己。 “我很高兴。” 他确实很高兴，但应该是笑我的社死瞬间。 最终，乐高还是由我们一起完成。 我让他去洗手，壮着胆子一把撸起小狗跑进卧室，直接换装，所以等杨戬洗手出来，小狗穿上了哮天的衣服，而我穿上了老姚的。 既然他把我当兄弟，那我就当他的兄弟。 我拍拍剩下的袋子递给他：“这是二郎的。” 他接过衣服，却没有动作，只是看着我走近我：“不要穿这个。” “啊？” 他眼中似有悲伤，就像他回忆过往时的那种悲伤，难道我又弄巧成拙了？ “你不是老姚或者老康。”他说。 “可……我不是你兄弟吗？” 他皱眉，拇指和中指按住两边太阳xue，像是遇到什么难题：“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绝非兄弟？”他抬眸看我，低头，突然在我唇上轻碰一下，“兄弟不会对我做这种事。” 我惊愕的咬住唇，原来他知道。 “那我们……”有时候，捅破窗户纸就意味着结束，难道我的单相思就要在今天终止了，“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不，不是。”他摇头，胸腔一起一伏，似纠结又似动情，“你与他们不同，你是特别的，不只是在这里，在我所有的关系中，你都属于特别的那一类。” “特别？是爱情的那种特别？”我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 而他听到那两个字更是本能的一顿，像是触碰到他的知识盲区，几秒后无奈盍目叹气：“我不知道。” 我心中五味杂陈，张嘴张了无数次也没说出什么来，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我安慰自己，二郎是处男，他不懂，我应该多给他点时间。 可这天之后，我们之间的氛围就莫名微妙起来，以前还能打打闹闹，现在见了面看对方一眼都别别扭扭的。 我有些后悔那晚亲他，刀郎的《冲动的惩罚》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我在懊悔中胆战心惊，生怕杨戬一言不合跟我划清界限，可梦里又总是浮现出他主动亲我的那一幕，或许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凭着这点希望，说服自己给杨戬更多时间，但我没想到的是，半路杀出个易点点，她以神舟九号助推器的火力将我们的关系直接送上云霄。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班一年一度的同学会来了，而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我的前任以及我的死对头兼前任的现任回国了。 而凑巧的是，这阵子我因为杨戬一跃成为新晋人气画手，用易点点的话来说这叫“翻身农奴把歌唱”，为了把这支歌唱得响亮，她特地来我家为我装扮。 而更更巧的是，她选择了突袭的方式，来的时间点刚好卡在了杨戬来我房间说话的时候，于是我让杨戬装作人形立牌，易点点不疑有他，风风火火的开始打扮我。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我，在杨戬面前，被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