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邀请
等水门到达集合地时，看到卡卡西和琳已经等在那里。 “你们来得真早啊。”水门走了过去。 “可是，带土还没到。”琳四处看了看说。 “那家伙哪次不是这样？”卡卡西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说，“他要是集合时不迟到，我才觉得奇怪了。” “时间还不晚，等等他吧。”水门说着看向卡卡西，“你的伤没问题了吗，现在接任务会不会太勉强？” “没大碍了。”卡卡西摆了摆手。 “喂——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带土忽然从远处奔来。 “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总迟到的毛病？”卡卡西转头看去。 “路上遇到一个老婆婆，帮她搬东西，所以迟到了。”带土停下脚步，喘着气道。 “你遇到老婆婆的几率也太高了吧，哪次不是这么说？”卡卡西斜眼看着他，“总是迟到，作为忍者，绝对不能破坏规则才行。” “切，大不了下次让我一个人执行任务，直接一次解决掉所有敌人。”带土扬起头，冷哼了一声，“你啊，就等着看我的写轮眼大发神威吧！” “我不认为你的写轮眼能帮上多少忙，况且你还根本没开眼，就给我待一边凉快吧。”卡卡西不紧不慢地挑衅。 “想打架吗？”带土咬牙切齿。 “你打得过吗？”卡卡西挑眉。 “你！”带土脸都气红了，“要不要试试！” “来啊。” “来就来，我怕你啊？” 看着又吵起来的两人，水门只能扶额。 “你们两个别再吵了。”琳直接站到带土和卡卡西中间，打断了两人的争吵，“任务要紧。” 眼神交战的两人同时将头一撇，哼了一声。 “那么，这次的任务，你们都清楚吗？”水门问。 “嗯。”卡卡西点头，“老师你放心，我们没问题。” “其实这次我应该和你们一起的，但是上面安排了我别的任务，实在无法陪你们了。”水门无奈道，“这段时间村子里事情比较多，连你们也没办法好好休息。” “没关系，老师。”琳笑了笑，“任务我们一定会完成，不然，怎么能称得上是水门老师你的学生呢。” “就是，老师你放心，”带土拍胸自信地道，“有我在，他们两个就交给我了。” “笨蛋，”卡卡西叹了口气，“究竟是谁比较让人担心啊。” “啊？你说谁？”带土瞪眼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直接扭过头，转身就走。 “混蛋，你给我说清楚！”带土恼怒地追上去。 “那我们走了。”琳朝水门鞠了个躬，也追了上去。 水门看着三人消失在视线里，然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 佐助斜靠在隐蔽的树冠间，目光冷寂地看着下方的小巷，像是在等待什么。 终于，一个身影走进了视线。 注视着鼬走近，然后又走过，佐助轻轻跃下树冠，一路无声走在后面，来到宇智波聚居地。 佐助站在不远处，凝视那个曾经自己成长依恋的地方，神情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 良久，佐助才收回目光，朝聚居地中心地区走去。一路上不停有人朝他投来疑惑的目光，似乎从没见过他，但看到他衣服上只属于宇智波的标志后，又都收回了视线。 最后，佐助停在南贺神社外。神社和宇智波族旧址那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很多人陆陆续续从佐助身边经过走进神社，聚集在一起，像是有什么重要会议。 佐助看到这情景，立刻想起宇智波一族一直都会定期召开家族集会，只能是家族里的忍者成员才能参加。 略微迟疑了一下，佐助放下手，然后缓缓走进去。 神社的大厅里光线昏暗，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人，低沉的交谈声音混在一起嘈杂而模糊。 佐助悄无声息进了大厅，穿梭在黑暗里，随即他迅速跃到高台之上，隐到柱子后面。 墙上灯盏里幽绿的磷火将大厅笼罩在一种诡异的色调里，让气氛有些神秘。 佐助虽然知道宇智波一族时常会召开类似集会，但他从没参加过，所以并不了解集会的具体内容。以前他只能从鼬那里勉强知道一点，但鼬似乎很不想让他接触那些东西，每次都很快避开话题，实在被他缠得没办法，才说那么一些无关紧要的。 正想着，佐助将视线投向大厅，就看到宇智波富岳走到了人群前面。 佐助退到黑暗里，将自己完全隐蔽起来，视线却一直紧盯那边。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宇智波富岳沉沉地开口，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村子已经开始动荡，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可即使如此，宇智波还是得不到完全的信任。” 所有人都看着宇智波富岳，神色同样的严肃。 “团藏一直在干预，这样下去我们什么也做不了。”站在前面的一个人说道。 “团藏固然是一个阻碍，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的态度。”宇智波富岳道。 “可三代那边……” “三代虽然一向不提倡团藏的那些手段，但这并不说明他会完全排斥。他也知道，‘根’的存在对村子来说必不可少，不管它有多么黑暗。而且，暗部的一些事，火影也是插不了手的。” “但是眼下，忍村间的内斗屡见不鲜，木叶也不例外，万一三代察觉到了些什么……” 宇智波富岳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转身，抬头看着墙上的团扇标志，良久后，才道：“只要我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行了。” 佐助听着那边的对话，神色未变，心里却有些沉重。 阿飞说过的那些村子与家族间历来延续加深的矛盾与冲突，鼬会灭族是因为宇智波企图夺取政权，团藏因此威胁鼬在村子和家族间做出选择。 宇智波的反叛之心并非一朝一夕，而是早有发动政变的打算。 只是佐助没想到的是，作为族长的父亲，似乎现在就已经在酝酿夺.权的计划了。 曾经还未得知真相时，佐助满心憎恨鼬灭族的决绝和残忍。而当知道一切前因后果，佐助虽然还是无法完全原谅鼬，却觉得有种很深刻的悲哀。 如果是他，他想，他无法做到鼬那样。 他不愿去评判宇智波最终的悲剧究竟是由于谁的错，任何事物都有两种不同的评价准则，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可如果换做是他，他无法看着家族毁灭。谁要逼着他选择的话，他唯一的选择，只会是杀掉那个敢威胁他的人。 等佐助从思绪里回神，集会已经结束。人群渐渐离开，大厅很快就空了下来，只剩幽幽的磷火跳跃闪动。 佐助从黑暗中走出，磷火的光芒拖动着他的影子，摇晃不定。他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然后径直走到有着团扇标志的那道墙面前。 一块巨大的封石就摆放地上，佐助盯着封石，随即抬手合印。瞬间，封石重重地颤动一下，接着缓缓抬升起来，地面随之露出一个两人宽洞口，下面是一道阶梯。 佐助放下手，沿着阶梯一路向里走，最后来到一间密室。 和宇智波旧址那里一样，这间密室正是宇智波石碑的所在处。 佐助走到石碑前停下，看了看上面奇异难懂的密文，而后闭上眼，再睁开时，黑眸已变换成万花筒。 石碑上的密文瞬间破译，佐助凝住目光看了起来。 上面的内容也和在宇智波旧址那里看的一样，佐助掠过前面已经看过的，跳到了之前没能解读出来的地方。 但是不管他怎样变换写轮眼，那最后一段密文始终还是无法破解。 佐助皱了皱眉，目光微冷。他现在终于有些相信，或许正如阿飞所说，写轮眼的最终形态并非万花筒，不然石碑最后的密文不会解不开。 但写轮眼的极致究竟是不是轮回眼佐助还不敢肯定，他一直不太相信阿飞。那家伙虽然是宇智波，可来历不明，行事诡谲。 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打断了佐助的思绪。他迅速抬起目光，转头看去。 而那脚步声却突然停了下来。空气沉寂一秒，下一刻，两道破风之声传来。 佐助只是稍微一偏头，躲开射来的苦无，随即掠身一跃，隐蔽在入口的转角处。 紧接着一个身影冲进密室，在对方经过入口的一瞬，佐助已经看清那人——鼬。 “是谁？”鼬警惕地开口，突然察觉到什么，猛地转身，但他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样子，视线便落入一片红色里，接着意识沉入了黑暗。 佐助伸手接住陷入幻术倒下的鼬，看着对方还稚嫩的面容，心里有些复杂。 这种感觉真的很怪异，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看着比自己还小的哥哥，轻易就被自己给收拾。不得不说，风水轮流转。 叹了口气，佐助伸出另一只手，横抱起鼬，然后转身走出密室。 来到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家，看着和记忆里一样的陈设，佐助只觉得无比怀念和感慨。 低头看了看手里抱着的鼬，佐助直接走到鼬的房间，然后将他放到床上，注视了片刻，便沉默地转身离开。 走出宇智波大宅，佐助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凝望。良久，他才收回目光，闭了闭眼，抬脚远离。 留恋的一切近在咫尺，却已永远回不去。 佐助抬起头，眼前是热闹的街道，来往的人群。这些的确存在，可是都不属于如今的他。 内心仍旧茫然，佐助实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便又来到那条河边。 他跃上树，半躺在树干上，微微仰头，透过繁茂枝叶间的空隙，看着渐晚的天空，脸上没什么表情。 心绪随着夜幕降临渐渐沉淀，平静的呼吸就像是陷入了沉睡。 “你果然在这里。”柔和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 佐助低头看去，就看到走近树下的温朗秀挺的金发青年，清澈明亮的湛蓝眼眸正注视自己，仿佛月光一样温柔。 水门一步步走近，目光始终未曾移开，看到佐助那透不进一丝光芒的黑眸，眼中的温柔笑意带了些复杂，不由低叹：“为什么每次看见你，你都独自一个人？” 佐助收回视线，淡淡地回答：“习惯而已。” “总是一个人，不会难受吗？”水门垂眸轻声说，“佐助应该多笑一笑，一直不露表情，别人都看不出你是高兴还是难过。” “没什么可高兴，也没什么可难过。”佐助依然神情冷漠。 那平静却难以看透的面容，明明埋藏了那么多情绪，却不愿泄露一丝一毫，总是独自忍受，不轻易让人触及。 水门心中不住地难受起来，那么想要靠近，却似乎始终都靠近不了。 “也不一定啊，至少，眼前就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水门抬起目光，轻轻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将一直紧握在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你，可以收下这个吗？” 佐助看过去，一愣。 那是一支特别精致小巧的三刃苦无，只有卡片大小，但做工十分完美，不难看出制作人的用心。而且在苦无的侧刃上，刻着一个名字——佐助。 佐助顿了顿，接过来，然后疑惑地看向水门。 “这是我自己做的。后天是烟火大会，每个人都要带同伴……”水门轻声说着，缓缓对上佐助的眼眸，“我想邀请你一起，可以吗？” 佐助却愣住了，倒不是因为被人邀请，以前在木叶他收到的各种邀请就多得数不清，虽然大部分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惊讶，他和水门认识没几天而已，对方竟然会邀请他。而且他记得烟火大会在木叶是很重要的节日，每个人邀请的同伴虽然没有规定必须是什么人，但通常邀请的都是最亲密的人或者最好的朋友。他不认为他和水门已经算是朋友，更不会是那种关系。 想到这，佐助挑了下眉：“你确定？” “因为……”水门顿了顿，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垂着眸，脸上微微泛红。他也知道这样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误会或者反感，可是在想着邀请谁的时候，心里便立刻浮现出了佐助的身影。以往他是从不参与这样的节日的，也并未邀请过别的人。 看到水门有些局促紧张的样子，佐助莫名觉得有趣，这个一向从容温和的青年，竟然也有这样一面。佐助不由想起了面对自己时也会脸红的迪达拉。 “不行吗？”见佐助迟迟不回答，水门垂下眼眸，神情有些黯然。 佐助看了看手里的苦无，沉默片刻，忽然勾了下嘴角，声音冷冽而磁性：“什么时间？” “你答应了？”闻言水门抬起头，目光明亮而欣喜，“那后天傍晚，祠堂那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