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專屬習慣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六十四章。專屬習慣

    千秋前輩？星谷怎麼和他在一起？

    發現前方有說有笑的對象是誰後，南條深感意外。他猜測星谷可能認識冬澤，沒想到連千秋也是對方的舊識？

    不過好像也不難理解，那兩人是幼馴染吧？如果從小認識倒是說得過去。

    「這幾天麻煩你了，工作實在多到處理不來。」千秋有點疲憊的吐出一口長氣，然後伸手毫不客氣的揉亂星谷的頭髮。

    「只是跑跑腿而已……別把我當小孩子！」話說到一半突然受到襲擊，星谷氣呼呼的拍掉對方作亂的手，「這個動不動就摸人家頭的習慣也差不多該改掉了吧。」

    千秋留戀的又摸了幾下，才依依不捨的收回手，隨後帶笑調侃他：「你最沒資格說這種話。」

    這個習慣可是從星谷開始的，這小孩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就喜歡摸別人的頭，明明因為個子小的關係總是需要墊腳尖才能辦到，本人卻樂此不疲。

    結果連帶千秋和冬澤都不知不覺被他影響，無論是鼓勵、獎勵、安慰什麼的，全都直接用摸頭來表示，直到和星谷分開後才改掉——畢竟已經沒有讓他們願意這麼做的對象了。

    習慣的養成只要持續做上幾次就很容易固定，要改掉卻需要更長的時間，但別說原本就自制力強大的冬澤，千秋同樣用一盞茶工夫就回收這個後來只用在自家弟妹身上的動作。

    他曾思考過為什麼，後來覺得可能是只針對特定人的習慣，因此當這個人不在了，就自然而然消失了。

    說起千秋和星谷的相識，要追溯到十三年前，那時滿四歲的千秋和冬澤在一間舞蹈教室學習了半個月左右，然後在一月下旬迎來新加入的小男孩——年底才會滿四歲的星谷。

    新來的孩子很活潑，至少在千秋眼裡比古板的幼馴染要討人喜歡多了，他很快和對方交換姓名，轉瞬便成為星谷在舞蹈教室交情最好的人——順帶一提，交情第二好的是冬澤，畢竟千秋無論如何還是無法狠心拋棄他的小伙伴『另結新歡』，只好拉著一起過去打交道，沒想到看起來性格截然相反的兩人處得意外和諧。

    但是千秋絕對不會把『星谷最好的朋友』這個位置讓出去的！

    星谷是個相當有趣的孩子，千秋能看出他非常熱愛舞蹈，每次上課只要學到新東西就能高興很久，喜歡的舞步甚至可以不厭其煩的一跳再跳，跳到千秋都有點嫌膩了——小孩子嘛，總是偏好新鮮事多一些。

    在這點上，悠太就跟亮異常相像，難怪他們可以處得那麼好。千秋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撐頭去瞧還在鏡子前練習的兩人，其他孩子早和他一樣窩到旁邊去休息聊天了，剩下冬澤與星谷還在用功。

    不，果然還是不一樣。橘紅眼睛又來回在兩人之間看了看，千秋推翻自己先前的結論。

    亮認真到板著臉的樣子比較像學術探討，跟笑意藏不住、雙眼晶亮重複自己喜歡的舞步的悠太怎麼會一樣呢？那當然不可能一樣啊！

    千秋很滿意的點頭，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好友變成幼馴染那副無聊的樣子。

    一想到身邊有兩位冬澤亮……實在太可怕了，不行。千秋被自己的聯想嚇到抖了好幾下。

    又欣賞星谷的舞姿十來分鐘，千秋開始不甘寂寞了，他忍不住呼喚星谷：「悠太——練習太久會長不高的哦——快過來陪我——快點啦——」

    彼時家裡的新成員仍在媽媽肚子裡，尚未成為兄長的千秋可謂三人裡的撒嬌魔人，特別是和星谷說話時喜歡拉長音，大有一副你不理我我就一直說的意思。

    通常千秋開始『撒潑打滾』會先讓冬澤停下來瞪他，冬澤實在忍受不了千秋都快五歲了還像個三歲小孩一樣，而且撒嬌對象還比自己年幼，這像話嘛！太厚臉皮了吧！

    星谷倒是從最開始的驚訝不習慣到現在的見怪不怪，甚至在冬澤返回去準備教訓千秋時，還可以無動於衷的把剩下的舞步跳完。

    當然這之後星谷會受到千秋強烈譴責，撒嬌魔人立刻變身身體掛件，緊緊趴在他背後不動。所幸千秋還知道個子嬌小的星谷沒能力背動他，雙腳有好好踩在地板分攤大部分重量，只是任由冬澤怎麼勸怎麼罵都不肯下來，直到休息時間結束或下課才會依依不捨的變回人。

    要說千秋十一歲之前的興趣，除了早上和冬澤一起參加的兒童劇團和每週一、三、五下午的舞蹈教室外，最熱衷的莫過於在休息日揪著星谷到處去玩，體驗新鮮事。

    他們一起踢過足球，打過籃球、網球、棒球、排球等等，也去過水上樂園瘋玩整日過——當然這些活動皆有家長陪同，否則他們哪裡也去不了。

    每次和星谷出門都很快樂滿足，若要說有哪裡不夠滿意……

    千秋手裡拿著冰淇淋蘇打汽水，咬住吸管瞄了正在與跟他並肩行走的星谷聊天的冬澤，撇了撇嘴低聲抱怨：「明明就不喜歡出去玩，幹嘛每次都跟……」

    也不是千秋嫌棄和冬澤出門，只是對方的性格相較古板認真，玩得情緒高漲時如果看到冬澤冷靜無波的表情，熱情很容易一瞬間被澆熄，然後接下來就會感覺少了許多意思。

    冬澤亮不是適合一起出門遊玩的朋友。千秋蓋章定論。

    但千秋這次的抱怨倒不是因為幼馴染掃興，而是整個過程冬澤幾乎把星谷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哈囉？明明約悠太到遊樂園玩的是我，亮這傢伙老是用話題將悠太的注意力拉走，害我被冷落也太過分了吧！千秋忿忿不平的咬緊牙關，簡直快把吸管給咬碎了。

    下次，下次說什麼都不會讓亮知道行程！簡直玩樂大敵！

    暗自下定決心完的千秋看了一眼笑的溫柔的冬澤，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後直接抓住星谷的手腕朝正好沒人排隊的旋轉木馬飛奔而去。

    事實上以他們的身高年齡在遊樂園沒什麼能玩的，因此千秋記取教訓，決定約星谷到水族館。

    水族館之旅少了冬澤自然玩得很愉快，可惜四月份千秋和冬澤準備進入幼兒園就讀，平日早上的兒童劇團改到週六、日練習。

    也就是說，除了時間沒更改的舞蹈課程，千秋的假日玩耍計畫全部泡湯，一想到這裡，對於新生活的期待頓時消散，讓他有點懨懨的，然後還反被星谷安慰了一番。

    不管千秋的心情如何，日子總還是要過，入學的日子來臨。千秋和冬澤結伴進校門，被分在同班共同學習新知識，和新的小伙伴一起用餐，下課，再到舞蹈教室學習並和好友貼貼。

    日子雖然一成不變，卻足夠快樂。

    若要說這段期間最大的變化，大概就是星谷六歲那年忽然興致勃勃告訴他們，他喜歡上了一項名為滑冰的新運動這件事。

    星谷是運動神經發達的類型，在運動方面上手遠比千秋和冬澤迅速，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在兩個哥哥早一步入學而多出許多空閒時間時，他又另外報名運動興趣體驗班。

    體驗班特別的部分在於包含了不少冷門運動，相較依舊熱門的球類運動，星谷明顯和大眾不同，對攀岩、滑冰、弓道之類的更感興趣。

    而在接觸滑冰之後，星谷立刻愛上這個結合技術和藝術的美麗運動。

    「真的很有趣哦！」星谷那雙翠綠色眼睛閃亮亮的，雙拳因為亢奮不自覺呈現握拳的狀態，「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帶秋哥和冬哥滑上一次！」

    結果這個『有機會』一直到星谷十歲那年離開都沒能實現，成為千秋心裡直到現在的遺憾。

    星谷並非不告而別，他因為父親調職必須搬到其他城市前，特地跑到兩位哥哥家裡道別，還附贈一個大大的擁抱。

    對十一歲的千秋而言，那是世界上最炙熱也最寒冷的擁抱。

    那之後的日子似乎與往常無異，上下課、舞蹈教室、兒童劇團、回家，基本上就是四個地點在來回跑。

    由於家裡多了弟妹需要照顧的關係，千秋倒是沒有機會當個憂愁少年，只是每當來到舞蹈教室，他的眼睛總會下意識環顧整個空間，然後再恍然自家好友已經不在了。

    有時他也會於睡覺前趴在窗邊看月亮，想像星谷會不會偶爾想起自己？先不管對方什麼想法，至少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已經思念對方無數遍。

    「啊——沒有手機實在太不方便了！」千秋後仰躺倒在床上，星谷走得急，別說他們根本沒有的手機號碼和郵件信箱，連地址都忘了留，身處異地可以說是完全失聯的狀態。

    思念一個人可以持續多久？

    也許很多人覺得小孩子容易喜新厭舊，交上新朋友便能很快忘掉搬到遠方的故友，但是千秋的思念維持了相當長的時間。

    從一星期到一個月，再半年、一年、兩年……然後到了第三年。

    已經成為綾薙學園初中二年生的千秋和冬澤一前一後走在商店街的路上，同為學生會成員的他們此番負責畢業活動的採買工作。

    彼時兩人的關係已經不如以往，明明只要再上前一步就能和前面的人並肩，千秋偏偏照著冬澤的步伐走在相差一步的後方，好像要保持距離才比較舒服似的。

    真是的，與其和亮出門採買，抓著比較有趣的聖醬到處跑還比較好玩。千秋漫不經心的想。

    路過電器行時，千秋目光被展示電視畫面上的熟悉身影吸引住，為了確定自己是否看錯，他不自覺向櫥窗靠近。

    過耳長的褐色頭髮，似在發著光的翠綠色眼睛，身著主體色調為黑與草綠的表演服，正站在頒獎台笑容燦爛的小傢伙——確實是將近三年未見的星谷悠太。

    千秋頓時有些激動，提著環保袋的手不自覺握緊，把提帶都捏出了皺痕；察覺千秋不見而返回的冬澤同樣看見了，驚訝表情一時沒收住，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們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便移開目光繼續朝目的地前進，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姑且不提冬澤的想法，千秋當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的腦袋先是不停重播電視畫面，然後定格在星谷的笑臉。星谷除了長高和臉成熟點了外，看起來和過去沒有明顯差別，依舊是親切感滿滿的樣子。

    悠太還會記得我嗎？

    會不會早把我忘了？

    心裡一堆想法煩得千秋更輾轉反側，他乾脆跳起來打開燈，坐在書桌前從抽屜翻出信紙開始將亂糟糟的思緒一股腦寫上，洋洋灑灑寫滿了五張紙才停筆。

    「那，這些該怎麼處理？」情緒發洩完的千秋活動發酸的手腕，略帶苦惱的瞪著花色不一的信紙。

    丟掉？要是被發現就太尷尬了。

    寄出去？可是他沒有星谷的地址……等等，地址？說不定還真有。

    無論是藝人、演員或歌手，基本上都有提供給粉絲寄信或禮物的公開地址，運動員的話可能也會有。

    抱持試試的心態，千秋拿起手機打開瀏覽器搜尋星谷的名字，透過其他支持者建立的維基百科頁面找到公認為星谷官方的Jay的Twitter，順利得到一間私人滑冰俱樂部的地址。

    千秋思考了片刻，選了背景是楓葉的信封寫上資料，再小心翼翼將信紙對折兩次放進去，等明天翻翻家裡的郵票就能順路寄出去。

    等待的過程總是令人有些焦躁，從親手將信投入郵筒後，千秋每到閒暇時間就會想東想西。

    一下子擔心送信的過程有沒有出問題，會不會延誤或寄丟了？

    一下子煩惱俱樂部的信件禮物會不會太多，結果讓他的被埋在其中沒送到本人手裡——千秋半點不覺得自己對星谷的魅力評估有哪裡不妥，畢竟他家悠太人這麼好，表演也那麼棒，誰看過不喜歡？如果不喜歡肯定是那個人的問題。

    大約經過兩個星期，千秋因為做事做到一半開始發呆，或不小心寫錯字等小問題被下任學生會長的冬澤教訓了無數次後，終於在回家時收到一封星空背景的回信，寄件者來自星谷悠太。

    那天千秋異常亢奮，連晚餐都多吃了一碗飯，幫忙處理完家事以後，少見的拒絕弟弟meimei的遊玩邀請，迅速梳洗完畢便窩回房間。

    等持續很久的興奮勁過去，千秋坐在書桌前看著被他擺在正中央的信，忽然遲來的有點緊張。

    怎麼說呢，雖然小時候親密無間，可畢竟長達快三年沒有聯絡，關係和以前一樣肯定不可能，就怕當初的情誼已經隨時間消磨殆盡，變成認識的陌生人。

    人類的感情很堅固，同時也很脆弱。失聯可能不會產生隔閡，從小到大在一起也不見得會感情升溫——看看他和冬澤簡直快變成相看兩生厭的情況就知道。

    深吸一口氣，千秋鄭重的打開信封——在看到那比他的還多出一倍有餘的信紙厚度時，他立刻噗哧一聲笑出來，趴在桌上肩膀抖動好久才平復下來。

    草草擦掉笑出來的淚水，千秋聲音帶著明顯的愉悅，「該不會是為了寫這些，才耗費將近兩個星期的時間吧？」

    嗯，很有悠太的風格，畢竟他在某些方面認真得可愛。

    星谷的字跡看起來頗舒服，很大機率有特別學習過。信上除了回覆之前千秋問過的問題，還詳細提及不少星谷這幾年的經歷——

    例如搬家不久後他就被名為白井的退休滑冰選手相中，開始正式的訓練，練習過程雖然辛苦，但他甘之如飴且高興於自己的進步，現在已經算小有成就的選手了。

    例如去年暑假認識一個看起來嚴肅，實際卻很溫柔的高中生，是監督特別請來的短期表演課老師，聽說似乎是什麼演藝名門學校的學生。

    還有很多瑣碎的日常，包括怎麼認識他日籍美裔的同齡隨拍攝影師、出國比賽見到的奇聞趣事、什麼東西很好吃、哪些地方的飲食文化他實在習慣不來之類的。千秋能感覺到星谷刻意簡化最初訓練的那段期間，顯然過程的『辛苦』並不像字面意義那麼簡單，但是過去已經過去，他不會故意撕開星谷結痂的傷口，重要的是小孩現在開心充實最重要。

    透過星谷生動詳細的描述，千秋就像經歷了他不曾參與的過往，將兩人之間的空白逐一上色，不再留有缺憾。

    耗費好一段時間才仔細看完星谷的親筆信，千秋在最後發現對方留下了郵件信箱和手機號碼，立刻將資料新增進自己的通訊錄，他的手指在姓名欄上點呀點，思考究竟要輸入什麼比較好。

    直接輸入『悠太』感覺很沒意思……可是也沒什麼其他更好的，但是他又不想讓冬澤發現自己跟星谷重新取得聯繫——別問為什麼，問就是不爽，問就是占有欲！再說他可是等了足足快兩星期才好不容易得到聯繫方式，沒道理某人什麼都不做就不勞而獲吧？

    No　sense！想得美呢，哼。

    最後，千秋在姓名欄輸入『專屬習慣』這個令其他人不明所以的詞。

    之後的聯絡便順理成章起來，他們大部分用通訊軟體訊息聯絡，偶爾在假日通通電話，卻一直沒機會見面。一來是成為初三生的千秋除了學生會的事務外，還要忙著直升高等部的考試，二來是星谷常為了比賽到處飛，還得兼顧學業，根本抽不出兩人都有空的日子。

    不過這樣的模式遠比失聯要好得多，千秋倒也沒什麼意見，再說見不到本人，不還有視訊電話嗎？

    在綾薙學園見到星谷實屬意外，千秋很快收起愣住的表情，朝人群中的星谷微笑。

    說來不可思議，千秋和星谷在彼此通訊的過程無話不聊，可偏偏沒細說過就讀學校的事——只知道同樣位於東京校區——所以當久違的碰面如此猝不及防，不怪他們只能露出那麼傻呼呼的樣子。

    最神奇的是明明同校一年多，無論千秋或冬澤居然都沒見過星谷……等等，冬澤有沒有見過有待商榷，都十幾年沒見過，當時的表現實在太冷靜了。

    說不定在什麼時候發現星谷卻沒跟他說！太……好吧，千秋自己也沒老實把星谷的聯絡資訊給冬澤，這局扯平。

    反正不管怎麼算都是自己贏，千秋心裡舒服了。

    既然知道星谷就讀綾薙學園，接下來稍微利用公務跟人見個面，應該也不算過分吧？

    理想很美好，現實倒是忙到恨不得多出幾雙手來用。

    到底是誰提議讓學生組成的華櫻會全權負責校內事務的？一邊忙公務，一邊帶後輩，雖然三年生沒多少課程要上，但還得準備升學考試啊！是不是想讓華櫻會成員過勞死？！至少在入夏曲子寫不順而被迫多接收至少一半工作的千秋覺得累翻了，只能靠星谷來稍微治癒一下疲憊的心靈。

    想著想著，千秋又伸手揉上星谷的腦袋。

    看吧，就算隔了這麼長的歲月，只要碰上這個人，身體就會自然而然做出摸頭的動作。

    星谷顯然已經不想吐槽千秋，看看時間發現也差不多該離開，抬起手拍了拍頭頂的手背，「那我先走啦，如果還需要人手，時間許可我可以過來幫忙。」

    「啊，抱歉，這麼麻煩你。」忽然覺得欠缺思考的千秋有點愧疚，「除了校內練習，你還得為接下來的比賽做準備吧？來回奔波太累的話，我再另外找人幫忙就行。」

    聞言星谷笑了笑，「只是跑個腿而已，就當運動啦。」見千秋還是一副擔心的樣子，星谷拍拍自己的胳膊，「別擔心啦，好歹是個運動員耶，不會這麼不中用的。」

    「好吧。」千秋敗下陣，他輕戳星谷的額頭笑道：「回去小心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