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選擇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十六章。選擇

    在星谷結束集訓返校沒多久便開始了新學期，換言之，最終試驗的綾薙祭即將來臨。與首次公演不同，候補生除了節目，還必須親自規劃演出所有環節，包括宣傳、編排等等。由於滑冰總是全程參與的關係，星谷並不認為特別困難，反倒宣傳是個大問題，雖然Team鳳有大明星般的天花寺、知名演藝世家兒子的月皇，但能因此吸引到多少觀眾還是必須打上一個未知的問號。

    至於身為滑冰選手的自己嘛……客群完全不同，根本幫不上忙。

    在前往聆聽說明會的路上，那雪默默走在邊移動邊思考的星谷身邊，見對方一副糾結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星谷君，怎麼了嗎？」

    被詢問拉回思緒，星谷不好意思的搔頭，「啊——我只是在想，這時候非專業領域的自己在吸引觀眾方面派不上用場有點遺憾。」短暫停頓後他嘿嘿一笑，「雖然可能看不出來，但我還是有一些粉絲的哦！」

    聽到星谷的補充，天花寺哼了一聲，「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雖然可能沒有本大爺的粉絲多，但人數絕對稱不上少吧？」若非滑冰相較演藝界接觸的群眾少，天花寺相信對方絕對能吸引更多更多人的目光。

    畢竟星谷的表演只要看過一次就會上癮。

    「以天花寺來說，真是至高無上的稱讚。」月皇輕笑，空閑彷彿沒注意到像隻毛都豎起來的貓的天花寺，同意點頭。

    將準備跟月皇打架的天花寺擋住，空閑走到星谷身邊輕拍對方的肩膀，「即便宣傳效果欠佳，我們還是能以表演決勝負。」

    月皇接話：「是啊，你說過Team鳳是閃耀的星，讓我們的表演散發出足以媲美太陽的光，還怕吸引不到觀眾？」

    「說得也是，我還有你們呢！」星谷張開雙臂將其餘四人摟住——雖然以他的身高體型有點勉強——這可不是必須單打獨鬥的滑冰比賽，他的身邊還有能夠互相依靠的夥伴們，這種感覺很新鮮也很美好，與滑冰小夥伴帶給自己截然不同的安心感。

    綾薙祭的舞台有三處，其一為足以容納一千五百位觀眾的主會場，其二為兩百席的小會場，最後是架設在cao場的露天舞台。星路組拆二、三分配於兩個場館，其餘則集中露天舞台，如此明顯的差別待遇理所當然引起相當大的議論，普通組非但沒有專業指導，連舞台設備也相對弱勢，無疑對考核有非常大的阻礙，雖然在第一階段選拔落選，但誰說不能後來居上呢？但現實狀況明顯不能樂觀看待。

    一般來說，身為星路組應該會竭盡全力爭取觀眾容納量最多的綾薙歌劇場，但星谷卻一反常態的注視被前輩提出有『觀眾無上限』優點的特設舞台。對專業表演者而言，擁有良好的設備是最好的，但是對『隱性叛逆分子』的星谷來說，他更注重觀眾。當然這不代表他認為設備不重要，那能穩定演出品質，給觀眾更優的體驗。

    撇除需要特定場地的演出，星谷對於舞台其實不怎麼講究，他向來抱持『只要能表演的地方就是好舞台』的想法，所以無論是那個無人去的露天舞台，亦或擁有上千座位的劇場都是一樣的。

    但考慮最終試驗觀眾投票所佔比例，果然還是該爭取主會場好。

    因此——前去遞交申請表的星谷與同樣選擇綾薙歌劇場大軸時間的辰己在華櫻會辦公室相遇了。

    遇到星谷其實在預料之中，辰己並不感到特別意外，不過這是最後一場戰役，在爭取表演場地這件事上，他可不打算手下留情。

    雙方撞場館與時間的事很快傳開，學生們在網上議論紛紛，觀察後續發展。Team鳳的期待度顯然比起最初要高上許多，甚至有超越其他星路組的趨勢——而如此的事態發展顯然不是曉所待見的，他盯著從後輩手裡奪過的手機上的對話紀錄，雙眉緊蹙，內心有了決定。

    另一邊，為了決定誰有下午主會場的使用權，Team柊與Team鳳集中在辦公室準備以公正的猜拳方式決勝負，雙方派出的代表分別為戌峰與星谷。

    在準備開始前，辰己舉手提問：「不好意思，猜拳是採用法國規則嗎？」

    星谷眨眨眼，有點反應不過來這一問的用意，申渡發現他臉上透露的疑惑，好心解釋關於法國規則特有的『井』手勢——那是將手掌直立、擺出一個O字型的動作。

    右手圈成一個中空圓的星谷盯著自己的手，忽然反應過來辰己和申渡狀似無意的提問和解釋所隱藏的陷阱，在日本規則中不存在所謂的『井』，而『井』的手勢就跟沒握緊的石頭非常類似，也就是說——對方在誘導自己。

    哇啊，在這種時候玩心理戰，真不愧是Team柊呐。

    「那麼，剪刀、石頭、布——」

    看到星谷出剪刀的那一刻，卯川簡直想扶額嘆氣，他雖然最慢和星谷親近，卻是最明白對方博學的人，在這之前他就考慮過星谷早知道法國規則，或不會受到干擾的可能性，看來他是對的。

    心理戰完敗。

    「那麼，大軸演出就決定是Team鳳了。」漣朔也藍眸透出訝異，內心意外看來單純的星谷居然沒有跳進坑裡，甚至贏了，表面還是沉靜的宣布勝負。

    楪?克里斯蒂安?利恩雙手做祈禱狀，看來莫名開心，「恭喜——期待你們兩組的演出。」

    成功解決場地的問題，Team鳳開始為演出內容與宣傳傷腦筋，五人遲遲無法達成共識，再加上每晚打工的空閑和近期滑冰練習量大增的星谷，全員實際聚在一起討論的時間大減。

    而柊這裡也遇到大問題，曉對鳳的不滿在Team鳳取得大軸演出資格後簡直是爆炸狀態，這幾天對方時常抓住空檔就對著柊提『傳統』，不外乎是「鳳的做法是對傳統的挑戰」、「不尊重傳統」、「Team鳳的崛起不利學園發展」云云，聽到都快會背了。

    按摩眉心，柊深深嘆氣，不久前的合宿就像一場夢境，放鬆到讓他都忘記現實有多煩悶。

    鳳的事情若不給個交代，曉絕對不會善罷干休。於私，柊並不願意做出驅逐鳳的行為，即使對方並不在意華櫻會的席位，再說如果鳳離開華櫻會，受牽連的還有他所帶領的學生，一下從大軸位置掉到特設舞台……那種心情絕對不好受；可於公，鳳的所作所為確實違背綾薙學園傳統，但正如新人首場公演所提，綾薙同時也打著自由發展的標語，鳳不過是照做罷了。但在兩者發生衝突之時，背負『柊』姓氏的自己該維護哪邊卻是連考慮資格都沒有的。

    一直以來，柊總是利用首席的位置袒護鳳，但這次若要保住鳳的位置，那五名孩子將被禁止參與綾薙祭。

    鳳與Team鳳勢必有一方會成為傳統之下的犧牲者。

    自己的兄長與後輩的未來……兩難啊。

    經歷一番波折，Team鳳在前輩的提點下總算將節目拍板定案，展開辛勤練習的每一天。

    這日，鳳提著一袋柳橙汁來查看學生的狀況，經過幾天練習進度穩定提升，想來無需多久便能完成。

    鳳回想方才華櫻會單方面下達禁止Team鳳參與綾薙祭的命令，內心頗焦躁。一切源於他的任性，但柊又滿臉嚴肅不允許他『逃避』，使鳳遲遲無法下決定。

    該怎麼做才是好的？

    鳳明白柊總是偷偷包庇自己的做為，只為穩定華櫻會席位，他們的隔閡已經太深，如果可以，鳳想至少要完成柊的期望好好待到畢業，但是因此讓學生失去資格……怎麼想都不行。

    注視眼前這群因為心血來潮聚集起來的少年，鳳微微勾起嘴角。當初的自己絕對沒料到會如此喜歡這些孩子吧？

    即將畢業的鳳有能力選擇未來的方向，但失去最終公演資格就完全沒有翻身的機會，兩者的重要性其實從最初就很明顯了不是嗎？

    Team鳳的成員本身就是個發光體，他們只是缺一個機會——綾薙祭是見證他們光輝的最佳時機，絕對不能失去。

    「你們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鳳在大家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如此說道，上前輕拍每個人的肩膀，然後禁不住揉揉星谷的頭後轉身離開。

    雖然鳳認為自己給人不太可靠的形象，但在最後就讓他做個貼心的前輩，帥氣一把吧。

    站在華櫻會窗前，柊直到鳳的身影消失在校門才收回目光。他拿起桌上對方送來的自願請辭申請書，無奈嘆氣。

    雖然沒有明說，柊還是明白鳳的用意，同樣身為指導者的自己完全能體會為學生著想的那份心意。

    但是，果然還是不甘心啊。這次Team月皇依然沒能夠一起走到最後。

    隔日宣布Team鳳因為鳳退出華櫻會而降為普通組的消息引起全校軒然大波，而當事人在震驚之餘更煩惱另一件事——星谷今天沒有到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