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木叶

    尽管后半场卡卡西有好好卖力，但蝎仍然余怒未消，这直接导致第二天在卡卡西与山椒鱼半藏的对练里，蝎一点儿没手下留情，超常发挥被称为“半神”的忍者的实力，将卡卡西虐得灰头土脸。

    当然，为了不惊动砂隐高层，他俩都默契地没有使用大范围强攻击力的忍术，卡卡西硬是凭着旗木家代代相承的刀法，与山椒鱼半藏响震忍界的刀术斗了个旗鼓相当。

    蝎不愧是技艺高超的傀儡师，别的不说，光是这手出神入化的cao控技巧，将山椒鱼半藏刀术的一招一式完整还原出来，并且威力与真人相比也不逞多让，就让他的实力坐稳影级水平。

    卡卡西知道蝎不是凭空熟习山椒鱼半藏刀法的，想必之前花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去研究半藏。

    这让他有点感动，虽然他没有跟蝎明说，但他每次找蝎做好人傀儡后，都会要求蝎cao纵着傀儡跟他打一场，尽全力发挥人傀儡生前的实力，即便不明白他的用意，蝎也会照做。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卡卡西选中蝎的原因，不仅因为他是高明的傀儡师，也是看中他影级水准的cao控能力。

    毕竟当卡卡西试图驯服一具尸体时，尸体发挥出来的实力越强，他打败它后，对尸体的掌控力也就越强。

    而这就需要一个像蝎这样能百分百发挥尸体实力的傀儡师。

    从这个角度看，蝎对于卡卡西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砂隐傀儡部演武场内。

    眼看着卡卡西拼着两败俱伤的后果将一发雷切捅进山椒鱼半藏的指挥中枢，被破坏了最后一个机关的人傀儡终于脱离控制，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而经过长时间战斗的忍者也支撑不住被消耗一空的身体，撑着长刀半跪在地。

    蝎顾不上破破烂烂的傀儡，连忙跑到卡卡西身边，扶起他。

    “你怎么样了？”

    “没事，我还好。”卡卡西笑着抓住红发少年的手，一把将人抱紧，“蝎，谢谢你。”

    原本在他预想中，自己冒着被山椒鱼半藏机关刺穿的危险近身去完成最后的收割，不过直到机关被破坏，山椒鱼半藏都没有发动反击，他就知道是蝎心软了。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么拼命？”蝎拧着眉毛，面露不解。

    他每次都对卡卡西以命相搏的战斗方式感到心悸。

    明明只是一场演练，用得着么？

    卡卡西挠挠头，给出一个自以为合理的解释：“连自己的傀儡都打不过，我又有什么资格拥有它们。”

    “但是傀儡师不需要打得过自己的傀儡，只要会cao控它们就行了。”蝎指正。

    “啊，这个嘛……”卡卡西望天。

    通过击败尸体达到cao控尸体的目的什么的，这理由实在匪夷所思，要不是卡卡西和支配恶魔签订了契约，那只恶魔是这么明确告诉他，卡卡西也不会相信。

    不过这个理由不好对蝎直说，说了也会牵扯出寄居在他体内的支配恶魔，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武器，卡卡西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见卡卡西沉默，蝎眼眸黯淡了一下，明智地选择转移话题，“你这次打算在我这里呆多久？”

    “等你把山椒鱼半藏修好，我就得启程回木叶了，毕竟我这次是带着任务出来的。”卡卡西说着，对蝎抱歉一笑，“又要辛苦你了，蝎。”

    蝎摇了摇头，忽然道：“正好，做完你这单生意，我也不想再在砂隐村浪费时间了。”

    卡卡西一愣：“你想叛村？”

    蝎不置可否地挑眉：“砂隐村太小了，并且掣肘太多，留在这里不利于实现我的艺术价值，外面的世界虽然也不怎么样，但起码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吧，这确实像是你会做的事。”他知道蝎的逆反心由来已久，因此倒没多么惊讶。

    “卡卡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当叛忍？据我观察，你好像并不忠于木叶。”

    “我对木叶确实没多大感情。”卡卡西没否认，“但我不会叛村。”

    蝎闻言有些意外，虽然知道涉及对方的隐私，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为什么？”

    卡卡西沉默了一瞬，然后才道：“我这条命是木叶的某个人给的，在完成他的梦想前，我不会背叛木叶。”

    这个理由倒是完全出乎蝎的意料，他抬眸习惯性打量着卡卡西，却见对方已经敛眉垂目，面色淡漠，让人无法探知他的内心想法。

    他以为卡卡西留在木叶是有什么打算，却没想到只是为了某个人，那个人，应该对他很重要吧……

    蝎忽然不想再打听下去了，他扭过头：“随便你，只是到时候你想找我的话，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能找到。”

    卡卡西抓了抓脑袋，瞬间愁眉苦脸，“哎呀，那就麻烦了。”

    红发少年淡淡地哼了一声。

    ＊＊＊

    三天后，卡卡西踏上回归木叶的旅程。

    回去路途很顺利，他先去火影楼做了简略的任务汇报，然后直奔根部找到团藏，将自己在雨隐村的经历（刨去炮友阿飞的部分）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

    团藏似乎早就知道结果，没过多追问山椒鱼半藏的事，但仍然对卡卡西执行任务的时长颇有微词。

    离开大半年时间，期间只寥寥传递过几次消息，身为木叶高层，心里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不论是团藏还是三代，都早就看出卡卡西对木叶的淡漠态度。他们的做法也相当一致，一边将卡卡西拉拢到身边，给他分派数不清的任务，一边又用木叶的人给他拴上链子，绊住他的脚步。

    比如三代在他临走前就冷不丁提了一句。

    “鸣人那小家伙看你这么久没回去，天天在闹腾呢，呵呵呵。”

    漩涡鸣人是他故去老师的孩子，在他失去父母的那一天，卡卡西就接手了他的监护权，要说卡卡西对木叶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牵挂的话，鸣人绝对算其中之一。

    这小家伙从小养在卡卡西膝下，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长成了一副与卡卡西截然相反的性子，乐天活泼，冒失冲动，小小年纪就很会闯祸，那时候在暗部担任小队长的卡卡西白天忙着出任务，晚上回家还要给小孩儿收拾烂摊子，忙得焦头烂额。

    也不知自己这一走半年，这小家伙会给他惹出什么事来。

    卡卡西淡淡地想着，面罩下的嘴角却不由提起一点弧度。

    虽然想念鸣人，不过卡卡西没有着急回家，他到花店买了两束花，先去陵园为琳扫墓，插上一束少女生前喜欢的新鲜百合花，然后捧着剩下的一束满天星，来到慰灵碑刻着“宇智波带土”名字的一面，向他死去的宇智波挚友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半年的事。

    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出完任务回来总是先探望他的两个挚友，跟他们唠一唠任务日常。

    “抱歉，回来得匆忙，忘记带点心了，下次给你补上吧带土。”

    “又是平安无事的一次任务呢。”

    “说起来，我在雨隐村碰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性子跳脱，但是意外地很单纯，要是带土长大的话，会不会也是那种性格呢？”

    “哎呀，没有说你奇怪的意思啦，只是看见和你很像的人，小小有感而发一下。”

    就好像面前仍站着那个记忆中戴防风镜的少年，卡卡西对着空气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话后，又沉默地立了一会儿。

    暮色四合，晚风轻轻吹动满天星的枝叶，卡卡西最后摸了下碑面上的名字，正准备回去，一转身，却看见不远处匆匆赶来一位穿着暗部制服的少年，半长棕发，标志性的护面式护额，大而无神的黑眼睛在捕捉到卡卡西的一刻，短暂地亮了一下。

    “卡卡西前辈，你回来了。”那少年显然是在执行任务途中跑过来的，头上还顶着个暗部的猫头鹰面具。

    “哟，是天藏啊。”

    卡卡西笑眯眯冲他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