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拉倒，完全不带怕的

    司雅瞬间恼了，平静地警告他：“你把烟给我，别逼我发火。”

    秦生依旧笑着，朝她扬了扬下巴，挑衅一般：“发吧。”

    说完还抽了口烟吐给她，然后扭过脸去不再瞧她。

    “许秦生！你故意气我对吧？”

    “对啊。”秦生毫不在意。

    司雅沉默片刻，暴躁了：“你一直当我面抽烟，我特么咋戒？！”

    大厅人多，她只能压着声音，但语气冰冷，还飙出脏话。

    秦生笑容消失，胡乱敲着键盘，角色跑来跑去。

    司雅烟瘾犯了，浑身难受，再也熬不下去：“我说我戒烟，你还故意在这儿抽，有你这样的人？我说了、我不戒了，你速度给我。”

    秦生眉毛拧了起来，眼睛被压长。

    侧过脸来恶狠狠地瞪了司雅一眼，手指把刚抽几口的烟掐断，扔进烟灰缸中。

    司雅语塞片刻，颇有几分泫然欲泣：“可是我真的戒不掉。”

    秦生拿出烟来，朝她这边儿递来。

    司雅眼睛一亮，刚要去接，却见他连盒带烟全部掰断，揉成一团放到她桌上：“我陪你一起戒。”

    “……”司雅完全不想附和他，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坐回屏幕前，开始和他玩游戏。

    但欲望消解不了、抛不开、放不下，如附骨之疽，仿佛有万蚁噬心。

    她开始不停地抱怨，抱怨游戏任务设计得蠢，抱怨电脑垃圾画面不流畅，抱怨游戏无聊。

    完全顾忌不到什么态度不态度的，语气愤恨，克制不住频频爆粗。

    秦生一直皱着眉，沉默。

    司雅又抱怨火车还不来：“他妈的，还不如坐汽车。出车祸就出车祸，死了拉倒，完全不带怕的。”

    感觉死了都比现在舒坦。

    秦生听到这句站起身来，面无表情：“行，去坐汽车。”

    司雅一脸不耐烦，瞧都不瞧他，起身直接往外走。秦生跟着她下楼。

    此处无人，司雅停下脚步盯着他，失魂落魄：“你不难受么？”

    “还能忍。别总想抽烟的事。”

    “我抽了八年烟啊，但你总不能十岁就开始抽了吧？所以你能忍，但我实在忍不了。”

    秦生没反驳，握住她手：“宝宝，坚持几天，以后就好了。”

    “可是我觉得好不了。”

    “我陪你呢啊。”

    “不行，我受不了。”司雅带上了哭腔。身边的一切混乱而缥缈，她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没有着落。

    秦生放开行李箱，双手抱住她。

    司雅收回眼泪：“啊，你就当我没说过戒烟好么？”

    又开启了新一波的哀求。

    秦生一直没说话，只是抱着她、轻轻揉她后背。仿佛想要安抚她。

    司雅软话说尽后，再次炸毛。推开他，面色不善：“把钱给我。”

    “……”秦生凝视着她，眉头逐渐皱起。

    “别逼我骂你。”司雅完全冷漠了。

    秦生依旧沉默。

    “你这人烦不烦啊？我说话你听不懂？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爱戒戒去，反正老子不戒！”

    秦生已经咬住了下唇，视线掠过司雅、落在苍白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