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可抗力：司雅不是蝙蝠侠。
次日中午，五个人在酒店餐厅吃饭。 司雅看窗外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再加上这么几个兄弟待在身边，不禁有恃无恐起来，提议去网吧打游戏。 “你不是不敢去网吧吗？” “……我刚发现好像网吧反而更安全，毕竟人多，对吧？” “对对对，网吧还有摄像头，还要身份证。” 其实这五个人纯粹是手痒、想打游戏了。 这时候电竞酒店还没兴起。他们退了房，开车直奔市中心的星际网咖。 此后几天，除了狗哥偶尔回学校见小蓝，五个人一直待在闹市区。 大家四处吃喝玩乐、百无禁忌。保护司雅已经沦落成了不务正业的借口和挡箭牌。只是心照不宣、谁也不提这茬儿。 第四天傍晚，五个人从网吧出来，直奔旁边的王老二海鲜烧烤。 这里的生蚝龙虾都是一绝，算是全市所有大排档里生意最火爆的。 昨晚他们排了7个号才等到桌子，于是，今天大排档刚一开门，他们就来了。 五人要了生蚝烧烤龙虾扎啤，吃了一会儿，就开始玩游戏赌酒。 夜色渐深，院子里已是座无缺席，吆五喝六不绝于耳、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星期天。” “干什么？” “看动物。” “几条腿？” “两条腿。” “鸡。” “鸭。” “鱼。” “鱼鱼鱼，我看你是想吃鱼了吧？” “你喝高了吧？都特么第三回了。” 司雅已经双眼发直，一口喝光半杯扎啤，打了个酒嗝：“换游戏换游戏……这个太蠢了。” “一直让换游戏，换啥你能赢吧？就算是比谁胸大，都得……你……喝。”菜鸡说到一半，声音忽然哑了。坐起身子，有些茫然地扭头看向背后。 因为，原本嘈杂的院子诡异地安静下来，几乎所有食客都齐刷刷地看着同一个地方。 只见打院门外，正走来八名警察。 菜鸡“啧”了两下，小声说：“看这阵仗，似乎有大事啊！” 司雅一看到警察，瞬间酒醒了大半，忍不住想：“这不能是找我的吧？” 转念又琢磨：“tmd小张该不会把尸体扔超市里，栽赃陷害我吧？” 不禁有些忐忑。 但她马上又安慰自己：“就算真是找我，大不了全交代了。反正我又没干啥亏心事，应该……应该不致于被冤枉吧？” 而警察堆里还有两个男人，正和门边一个女人说话。 那俩男人瞧着像是便衣。而那个女人，看着不太像公职人员。 司雅心下寻思：“会不会是小张指使她来作证，说看见我杀人了？” 不禁又忐忑起来。 她不确定是不是错觉：那女人似乎朝她这儿瞟了一眼。 很快，就听老云说了句：“该不会是冲着司雅来的吧？” 菜鸡神色凝重起来：“似乎还真是，他们好像都没少往咱这儿瞟。” 司雅见他们也这么想，就说了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那个小张，让这女的指认我杀人？” 肥仔安慰司雅：“别太担心。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院门处那女人抬起了胳膊，朝他们这桌点指了一下。 虽然她动作幅度很小，但不少人都瞧见了。 一时之间，好多人都看向他们五个，带着异样的眼光。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他们咋了啊？” “不知道。” “估计杀人了吧。”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也不小。 一时间，司雅他们邻桌的客人，好多都离开椅子、弓着背轻手轻脚跑开、远离他们。 “大家不要乱，坐在自己座位上不要动！”一个疑似便衣警察的人大声喝道。 与此同时，八名穿制服的警察，向司雅他们快速走来。 狗哥不禁说了句：“司雅又不是蝙蝠侠，需要来这么多人？” 他们的位置离大门比较近。狗哥话音刚落，警察就围住了他们。 就听后面那个疑似便衣的警察，小声问那女人：“是他们四个么？你再辨认一下。” 司雅他们五个听到这话，一时间惊呆了。 四个？狗哥、肥仔、老云和菜鸡？ 五个人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司雅第一个反应过来，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小张！” 四人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狗哥有些担心地看向司雅，低声道：“你就在这里待着，然后赶紧找人接你。” “闭嘴！你们几个别交流！”狗哥身后的警察呵斥道。 那女人约莫20多岁，脸上还挂着泪痕。 她彷佛害怕他们四人一样，看每个人时都要鼓起勇气。 司雅冷笑着夸她：“你横店来的？” 那女人置若罔闻，看完四人的样貌，忙别过脸去，点了点头。 “确定是这四个对吧？” 女人再次点头。 “你点毛线的头啊，我们认识你么！”肥仔慌了。 “你们四个男的听着，双手抱头趴在桌上。都老实点儿！”警察发话了。 “警察大哥，我们啥都没干啊！”菜鸡也很紧张。 “干没干啥，等调查完就清楚了。啥都没干自然会放你们走。” 司雅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趴下，被手铐铐住，问警察：“我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我能去作证吗？” 一个警察问那女人：“当时有这女的不？” 女人低着头，语气坚定：“没有女的。” 那警察就转向司雅说：“如果需要你配合询问的话，我们会主动联系你的。” 明显是托词。 在警察的指挥下，四个朋友已经站起身来，司雅不死心，又问：“我能跟着去不？” “你当我们那儿是开茶楼的？想去就去？”一个年轻警察朝司雅扬了扬眉毛，“但是你可以自己想办法过去，在大门外等着。” 一个年长些的警察朝他厉呵一声：“小孙！” 年轻警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却也没再说话。 四个朋友已经被警察们排成一列。 司雅有些急了，闪身一把拽住那女人胳膊：“你收了别人多少钱来污蔑他们？老子给你十倍行吗？！” 那女人也不躲，抬起头来，第一次看向司雅，只瞧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司雅一愣，觉得那女人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似乎……有些……恶毒？ 可司雅根本不认识她，便估摸着是自己看错了。 同时，一名年长警察冲司雅喝道：“放手！你再这样，小心我们告你妨碍公务。” “对啊，我就妨碍公务了，你抓我啊。”司雅一脸的满不在乎。 那警察一个反手，扭住司雅一条胳膊。司雅巨疼，只好放开了那女人。 他控制住司雅之后，示意同事们先走。 司雅眼看朋友们被带走，又对身后那名警察说：“我想举报一起谋杀案！三……嗯……四天前发生的。我亲眼所见！我那天还被绑架了，我怀疑我朋友们就是被绑架我的人污蔑的！” 警察甩手放开了她：“别搁这儿捣乱了，该干啥干啥去吧。” “别啊，你看我胳膊，还有手铐印呢！”司雅伸出手来。 警察根本没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雅跟到院门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警车一辆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