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离

    生离

    回到家中，鸣人发现奈奈正在整理东西。

    “奈奈姐？”鸣人困惑的看着奈奈忙进忙出的样子。

    “哦，是鸣人君啊？”奈奈将一叠书稿放入箱子，“欢迎回来，要吃点什么吗？”

    “不……你这是在干嘛？”鸣人问。

    “收拾行李啊。”奈奈笑道，“这不是要搬回封地天赐市嘛？大家都在提前收拾呢，就怕到时候要走了还有东西落下。”

    “什么？！”鸣人大吃一惊，然后想到之前小岚说有话跟自己讲，难道就是这件事？

    在明镜阁的小岚，将一些事务交接给了纲手，顺便将宇智波事件的秘录交给了纲手。

    “切记，不可让他人知晓。”小岚郑重的将卷轴交给了纲手，“这件事除了我以外，三代火影、志村团藏、小春长老和门炎长老知道，现在你已是火影，那这件事也该让你知晓。另外，关于宇智波佐助，他若是还呆在木叶的话，我恐怕团藏不会死心，即使你是火影也未必能保下他，不如就派他外出任务吧。具体事项我已经详尽记录在这卷轴中，你看完后便会自动销毁。”

    纲手在答应做第五代火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从鬼咒这里接手的事务和情报里，显然木叶这颗大树有多么茂密参天，那藏于黑暗中的东西就有多错综复杂。纲手此时吃惊的打量起小岚：“这些都是经过你手的？”

    “是。”小岚波澜不惊，“这六年来，我没有哪天睡满过5小时，绝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修炼和处理事务之上。”

    “你真的才16岁？！”纲手觉得哪怕是自己这个五十多岁的都未必能做得如此完美。鬼咒的人即使再如何早熟，也不至于一个十岁的孩子就开始如此轻车驾熟的从事政治事务啊！更何况这些事中还有许多类似宇智波事件那样黑暗肮脏的事。

    “……”总不能告诉你我其实内在是个大婶吧？小岚说道：“16岁又如何？你可知道，鬼咒的家主，平均寿命连30岁都不到。16岁已经算是过了半辈子的人了。”

    哪怕是说出这样的话，她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纲手看了却心寒了一半。

    送走了纲手，小岚回到了家中，鸣人已经等了好一段时间了，他看见小岚就立刻跑了过去，问：“岚姐要离开木叶了吗？我说，岚姐能不要走吗？”

    “……”为何是我留下而不是你跟我走呢？小岚摇了摇头：“不行，这是君主的命令。鬼咒一族的封地本来就在天赐市，千年以来一直都是。”

    “可是现在不是在木叶嘛？！为什么突然要搬去天赐市？”鸣人不满。

    “……木叶建立之初，上代君主对忍村机构并不放心，上上代鬼咒家主又是那样子……所以上代君主便索性派遣鬼咒常驻木叶，可以监视木叶的一切。”小岚向鸣人解释，“到我这一代，显然君主已经不需要鬼咒监视木叶了，鬼咒自然就是要搬回去的。”比起木叶这个独立的军事机构，君主更不放心鬼咒，而且，显然他已经有了更好的途径知道木叶的一切。

    鸣人抓紧了小岚的手：“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我、我不要离开岚姐！”他越发慌张起来，有一种模糊的直觉，总觉得这一分离，便很难再相见了。

    “……你以后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即使现在不明白，也要慢慢学着明白了。你已经不小了，要当火影的话，可不仅要有力量，还要有与之匹配的能力。”小岚伸出手想摸一下鸣人的头，可是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捋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发丝，“我已经将鸣人你托付给了自来也，变得强大吧，我等着看你成为超越历代火影的人，鸣人。”

    “……岚姐……”鸣人低下头，“其实岚姐你……早就已经打算好的了吧？离开了什么的……”

    “鸣人，人生就是一场旅途，别人经过你的生命，你经过别人的生命。能陪你始末的只有你自己，别人都是过客而已，区别仅仅是时间的长短。”小岚笑着宽慰道。

    “不，我想和岚姐一直在一起。”鸣人直视小岚的眼睛，“从被岚姐收养的那一天起，我就想一直，一直，一直和岚姐在一起。”鸣人的嘴唇抿了抿，“可是岚姐你，其实早就已经计划好离开我了吧？岚姐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我对岚姐而言又算什么呢？”

    “是，我早就计划了离别，区别只在于形式不同。”事已至此，她不打算再骗什么，“鸣人也是我很重要的人，无论哪一方面来看，鸣人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比起鼬大哥和佐助呢？”

    “唔……”小岚思前想后，还是觉得男主角要比男二和配角重要一点，“如果是你们三个都陷入绝境而我只有能力救一个人的话，那我会救你。”

    鸣人笑开来，太阳都失去了灿烂的色彩：“我以后会常常去看你的，岚姐。”

    “嗯，好啊。”小岚也笑了。

    其实小岚有考虑过另一种情况，鸣人会考虑跟自己一起离开木叶。如果是这样的话，鸣人能当贵族，小岚有能力让他当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小孩。可是，那始终只是个假设罢了。小岚知道，鸣人是不会选择离开木叶的，鸣人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所以，小岚能选择的，只是全心全意帮助他实现梦想而已。

    人们心里总是有着执念，鸣人想成为火影，佐助想复仇，鼬想守住和平保护佐助……小岚想了想，自己却没什么不能放下的，梦想、感情、生命，一切顺其自然，无需强求，也没有不舍。自己，大概是个无趣的人，很早以前便是这样无可救药的无趣了。

    次日，鬼咒一族大部分人员包括小岚在内全搬回了天赐市的鬼咒族地。宇智波佐助不知所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鸣人想，也许他跟着小岚一起走了，又或者去找鼬复仇去了，无论怎样，自己现在是一个人了，他们都抛下了自己。

    鸣人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庭院，这个本就不怎么热闹的地方更冷清了，鸣人想，自己也该收拾收拾，准备跟着自来也外出修行去了。

    以忍者的脚程，从木叶到天赐市也就一天的路程，早上七点启程，下午五点左右就可以到了，不过，鬼咒一族是搬迁，带的东西有些多，所以多花了一些时间，但当晚小岚就已经舒舒服服的住进了祖宅。

    鬼咒第43代家主鬼咒岚正式册封为火之国国师的日子，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火之国所有贵族家主都到场恭贺了，场面盛大却肃穆，盛装华服的小岚一步步走过长长的台阶。站在远处的人们看着她缓慢而沉稳的走向祭台，当她终于站到祭台之上，跳起祈福的舞蹈，那美丽的身姿却浸透出牺牲的味道。

    小岚在祭台上往下望去，好像看到了熟人，又好像没看到。她想，这以后的路，就没什么熟人可言了。当她选择要做出一番事业而不是安安分分当一个言情女主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决心与觉悟。所以，每走一步，她都不曾后悔过。只是有些时候，对有些人，她总是有些动摇而已。

    庆幸的是，只是有些。她到底是不曾真的动摇了、后悔了。

    从今以后，便是这一条路走到底，再无回旋的余地，再无动摇的可能了。偶尔也会觉得，早就知道了结局，过程就显得很无趣了。就像，明知道是个死，还要慷慨激昂的去赴死，是件无趣的事。

    但是，人就是这样无趣的生物，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选择了这样那样的道路，然后不断前进，再没有走到路的尽头前，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要的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小岚回想了一下穿越的这些年做过的事，遇到过的人，好像很多，但又好像没多少。自己的记忆，更多的是围绕鸣人和佐助，还有鼬，似乎除此之外就只有修炼和处理事务上了，人的心果然太小了，容不下更多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