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欲小说 - 言情小说 - 替嫁以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莹月憋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细声细气地道:“就我们四个人去吗?”

配置跟上回去建成侯府都是一样的,她带了玉簪石楠,方寒霄仍是自己一个人——连车夫都算上勉强能再凑出来两个。

方寒霄靠在后壁上,点了个头。

莹月就又添一重担心——这要打起来怎么办?

她嚅嚅地提意见:“——还是多带几个人吧?”

方寒霄默了一下,搞懂了她的思路,嗤一声笑了。

莹月感觉到了淡淡的被嘲笑,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甚是轻松,情绪也比较稳定的样子,她被嘲一下又不算什么了。总比他寒霜冷面地坐她旁边,一脸就是去找茬的模样强。

唉,真不知道那个岑世子怎样想的,长姐知不知道这回事,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拦一拦。

她等待的这几日里,翻来覆去细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是差不多想明白了方寒霄的意思,抢了他未婚妻的人指名道姓地发帖子来向他示威,请他去参加昏礼,他要是不去,那才是示弱,装也得装出个若无其事的模样去赴宴——好强的人都这样,要是换了她,她就肯定不去。

隆昌侯府距着平江伯府挺远,在另一个片区了,这是因为隆昌侯府发迹早于平江伯府,占下的地段比平江伯府要好,更临近宫城,不过同时带来的一个问题是,它没有平江伯府府邸大,宫城附近达官贵人比邻而居,就是侯府往里一放,也没有多么显眼了。

莹月一路胡思乱想着,马车停下,她下来的时候看了眼天色,发现他们到的时间不早不晚,算是刚刚好。

隆昌侯府里面已经很热闹了,这次是男女分开摆宴,进门送了礼包,就有下人来分别带路。

莹月又有点心慌了,转头看方寒霄一眼,小声道:“你走的时候叫我呀。”

她真怕方寒霄等会见了正场面,心里还是气不过,受刺激之下把她忘了,自己走了。

方寒霄:……

他想了想,示意莹月伸手。

莹月会意地把掌心摊开。

方寒霄一笔一划慢慢写:记得就叫你。

莹月低着头呆滞了:她是不是看错了?记得叫她是什么意思?那要是不记得——?

方寒霄看一眼她傻眼的表情,眼底现出一丝笑意,没做多的解释,松开了她的手,转身跟下人走了。

莹月:“……”

周围人来人往,她没办法追,纠缠着太难看了,只好在下人有礼的催促下,慢吞吞往另一边走。

昏礼这样的人生大事,来贺喜赴宴的人众多,一个地方必然是安排不下的,莹月被引入的是个小一点的花厅,团团摆了四桌宴席,此时人将将来了一半。

屋里四处本立了伺候的丫头们,都穿得十分喜庆,客人们自己带的下人就不便再往下挤了,太过嘈杂,统一被安排到了隔壁的一间屋去,如有事召唤,可使主家的丫头去传话再叫来。

如此,莹月就只得一个人身处在这厅中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圈,发现她在来的诸人里应该是年纪最小的,而别的——别的就没什么了,她反正是一个人也不认得。

她在看别人,别人也在看她,这厅里来的女客们不少本身是认识的,便不认识的,进来互相有认识的人引荐一下,叙一叙,也能叙出点头绪来。

莹月与她们不同,是全然的生面孔,众人对过几回眼色,咬了一下耳朵,发现竟无人知道她,都有点觉得奇怪了。宴席的位置不是随便安排的,能到这间厅来,至少彼此该是差不多的人家。

于是不多时,就有人来含笑向莹月搭话了。

莹月不惯交际,红着脸报了家门,这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老尚书家的孙女,你jiejie我常见,只是没见过你。”

她跟徐家应当是真的有来往,因为莹月没报娘家来历,她嫁了人,从此在外行走,先以夫家论了。

而这妇人仍能一下就说出徐老尚书的名号,不但跟徐家认识,而且关系应该还算是友好的——一般的只会说徐大老爷,出门交际本也没有越过父亲打着祖父名号的,她特别把已经过世的徐老尚书提出来,其实算是抬了莹月身价。

只是她算友好,旁人就不一定了,厅里乃至于静了一瞬,然后各色诧异的目光才投了过来。

徐家姑娘易嫁之事,在徐大太太不遗余力的宣传下,京中是已人尽皆知了,虽然徐大太太拼着命说是长女生病才致如此,但只看不过隔了三月,望月就摇身一转,重攀入了隆昌侯府的大门——哪怕望月当时是真的病了,真的不能出嫁,别人也不能不多想。

这各色异样目光里,有两道格外刺目。

莹月循着茫然找去,发现还挺巧,是两个坐在一起的妇人,年纪很轻,只比她大一点,大约在二十岁上下,穿戴上都很好,肌肤白皙,一派养尊处优气质高雅之相,只除了那眼神,真的刺人,两人离得近,还起到了近乎叠加的效用,以至于莹月根本忽视不了。

见到她望过来,两个人也不收敛,仍旧是直直地打量着她,那份与别人单纯看热闹不同的奇异意味让莹月觉得有些熟悉——怎么好似那日在建成侯府里,薛大姑奶奶看她一般?

莹月当时没把薛大姑奶奶放在心里,但她现在有点头疼了。

出门第一次,遇见一个“情敌”;出门第二次,遇见一双,那要是出门第三次——?

……

莹月觉得有点难理解,方寒霄长得是很英俊,可是只能远看,他这个人,一近相处起来,那真是又坏又烦人,刚才还吓唬她要把她丢下。

这些姑娘大概是没有跟他真的相处过,才会被蒙蔽了——不对,不是姑娘了,都嫁人了,嫁人了还惦记着他,还要对她放冷箭,更不知她们怎么想的。

莹月悄悄叹了口气。

“真是没想到——”

“呵,人算不如天算。”

坐在对面的两个妇人不但看,还拨动着嘴唇,轻轻议论着。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你怎么样?”

另一个被追问,咬咬唇不说话了。

先说话的那个低低地转移了话题:“徐望月这小贱人,偏她运气倒好。踩了人,自己上来了。”

咬唇的不肯认同了:“好什么?进门就做娘,亏她拉得下脸,为了荣华富贵,当真什么都不要了。”

先说话的笑一声:“这话也是,他日见着她,我得记得问问她这滋味怎么样。”

咬唇的叹息了一声:“只可惜了——”

她没说可惜谁,但先说话的自然是知道的,她声音里加了份狠劲:“徐望月太过分了,她这种日子还把他请来,想干什么。”

莹月不会作为娘家人坐到这个宴席上,她来,只可能是跟着方寒霄来,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