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里各自的愿望
除夕夜里各自的愿望
除夕夜，走街串巷的炮仗声，家家户户里餐桌上满是过节氛围，远归的子女都吃上久违家的味道，外面尽是人间烟火，但只有个别屋子冷清。 笥婷婷瘫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手边的手机屏幕上是刚回复完的消息。 古思祎：［新年快乐，你回家过年了吗？］ 笥婷婷：［刚到家］ 笥婷婷：［你呢］ 古思祎：［好。］ 古思祎：［我在外地办公，家里公司有点事需要处理。］ 笥婷婷：［可怜嘲讽龙图.JPG］ 要是古思祎知道自己骗她，还不知道用这理由又耍花样上自己。笥婷婷一如往年般，一人一猫守着电视上快开始的春晚，过着孤独的除夕前夜。 幸运窝已经预知了今年的春晚小品有多无趣，早就窝在抱枕上脸埋着尾巴，打鼾呼噜的熟睡了。 笥婷婷揉它的脑袋，视线呆呆的落在智能电视主页，没播剧也没声音，就这样安静的看着，自己整个人仿佛已被深深地掏空，心中空落落的，每次就剩她一个人时，她就变回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房子隔音不好，明明是6楼，为什么还能听到楼下小区那群小孩子们放烟花的开心尖叫声，还有3楼房东家全伙人的吃菜喝酒的吆喝声，对笥婷婷来说现在这些声音都很刺耳。 她抬头看了只有客厅亮的灯管，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感觉这点光在这空寂的房间有点多此一举，起身去关灯，既然一个人，就把寂寞进行到底吧。 这时，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起，笥婷婷被惊到一个没注意膝盖撞到茶几角。 “我靠！嘶…” “我不是说了不回去吗，别再打电话催我了！” 笥婷婷倒退到沙发上，手抱着撞痛的膝盖，小脸五官紧皱，稍微平缓下，没看署名接起来电，她以为还是她弟弟笥君杰被妈教唆她回家，语气不耐烦的开口。 “婷婷jiejie，你在和别人吵架吗？” 对面熟悉的童声传出，笥婷婷停下嘴里准备骂人的词，看了下来电名字，是王肖语，她深呼吸调节自己激动的情绪，语气变缓。 “没有，肖语找我有事吗？” “jiejie你现在有空吗？奶奶说包的饺子太多了想叫你来一起吃。” 笥婷婷咬了咬唇，看向前方的电视，离春晚节目开始倒计时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反正都是一个人过，不如选个更热闹的方式过，笥婷婷犹豫再三后道： “好，留点烟花我要和你一起玩。”对面的王肖语喜鹊似的电话还没挂，就跑去跟奶奶道明自己要来。 笥婷婷随意披了件开衫外套，下电梯出小旧楼，楼下的鞭炮声比家里听到的更热闹，人人都穿着鲜艳的新衣，只有笥婷婷一身灰色格格不入，她快不知道新年为什么要换新衣的缘由了。 每户门上贴对联福字，喜气的颜色寄托着对这年的希翼。来到木门贴着的那福字，笥婷婷敲响，一边手提着路上买的一箱柑橘，有点重但是光着手去别人家拜年不太好。 木门内面的木栓被推上，门朝里打开，本不该出现的人意外成打开李奶奶家门的人。 “古思祎！你怎么在这？” “笥婷婷，你怎么在这？”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古思祎手上还沾着面粉，笥婷婷刚想询问她现在不应该在外地吗，李奶奶出来迎客，咿呀着把笥婷婷拉进去屋里，接过送的柑橘，眼角的皱纹有点心疼，表皮布有黑斑的手拍下笥婷婷的肩膀，哑巴的她朝自己摆摆手，好像在说自己不用特意买东西过来。 笥婷婷回了几句客套话表示没什么关系，和奶奶一起坐在长木椅上，小石屋的地板还是以前会用的方块红地砖，格局很小，厨房、卧室、客厅一条直线就能穿过，之前回收木桉香死后的资产，依情可以还一部分给王肖语，所以后续会在李奶奶家再多建一个小卧室，方便王肖语长大用。 和老人家聊了些有的没得后，李奶奶指了指厨房方向，打了几个手势，王肖语在旁边翻译道：“古jiejie在包饺子，她不让奶奶进去帮忙，奶奶说里面有刚蒸熟的你先尝尝。” 笥婷婷只看到灯光里忙碌的黑影，才想起这里的古思祎。笥婷婷起身走进厨房，古思祎围着破布围裙，耳边的散发都别到耳后，整张凸显气质的脸露出，头顶上灯泡照出的死亡光线，对她没什么攻击好像，反而那双温柔而深邃的眼睛更让笥婷婷看清。 低头用手掌熟练揉搓面团，面皮干巴时，她就倒些凉水在掌心，抹在皮上，每根手指都有白色的黏稠胶体。 古思祎注意到笥婷婷进来，搓掉左手的小面团，用筷子夹个了盘子上第一出锅的饺子，左手在下面乘着夹给笥婷婷， “过来试试味道。” 笥婷婷张嘴接过古思祎筷里的饺子，是玉米瘦rou馅的，瘦rou剁得很烂没有筋道，蒸得还蛮好汁水都保留皮里，嚼起来很香，笥婷婷很久没吃身边人做的饺子了。 “嗯唔，不错，你做菜真的很有天赋。” 笥婷婷第一次真心夸赞她，在古思祎身边晃悠，看她和面包馅，时不时还贪吃几个盘里的饺子。 两人都没有问对方为什么骗自己，可能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原因吧。 “要不你去和肖语玩吧，小孩子一个人玩烟花有点危险。” 古思祎看出她想帮忙但不会包，倒不是怕笥婷婷尴尬，只是发出的脚步声有些打扰到自己的专注了。 “哦。” “肖语，我来教你烟花的新玩法，把龙蛋小的都拿过来…” 王肖语屁颠的拿着喝完的易拉罐，听笥婷婷的指令放在一堆石头搭簇中间，小手蹉碎大神鞭和成很多小段，跟着笥婷婷都塞进易拉罐里，她自己又随便乱加些小烟花当火种。 笥婷婷扎马步做准备撤退姿势，手臂伸长即将点燃这新型炸药，王肖语早就躲在几米处的墙后偷看。 火机打响，点燃一根导引线，擦出火星延着燃烧，紧贴的第二根也被带着燃起，两束火光打转进入易拉罐的深底。 唰！数百条火丝从饮口喷出，像一束秋日的金丝菊，第一次与它相遇就开始变化，很快变大变高，再有小型弹药噼啪声在空中爆开，火丝控制不住的流泻下成红瀑布。 “好好看啊，哇啊喷得好高啊！” 王肖语拍手看着奇景蹦跳，古思祎嘴角微弯，眼睛笑起来出尘如花，她包好最后一笼，弄上锅蒸，感兴趣的朝火花束走那人处去。 烟花持续的时间很短，但是美丽是不会消失的。 李奶奶心里跟着念电视里倒计时，3，2，1。 易拉罐被烧得融成一团，黑烟徐徐飘起，燃起第二朵烟花，它在天空上就显得大多了。 “新年快乐！”王肖语跟着电视里主持人欢呼道，李奶奶张开新旧老茧的双手，嘴型也欢呼配合小孩。 小边镇的烟花虽然不大单一，但是十几支直指天空，底下的人们已经觉得是傲然绽放了。 “新年快乐，古思祎。” 制作“炸药”弄得整只手都是黑乎乎的火药，笥婷婷装拍古思祎肩 ，往她黑色的衣服上蹭了一把。 “你新年愿望是什么？” 古思祎不留情拍掉笥婷婷的手背，笥婷婷被这人小气性有些伤到心。 “我的愿望是，每天都赚很多钱，早日暴富。” “还有，希望古思祎不要老对我凶。” 古思祎看向她的目光，像夜空一样神秘深邃，但现在有了烟花的参与，变得安详撩人心怀。 “好，我答应你。” 笥婷婷左脚往后蹬古思祎小腿，嘲笑道：“你又不是财神爷，你答应有什么用。” “但是这些我可以做到。” 听了这回答，笥婷婷没再反驳，转头继续看还在放的烟花，心想着，这烟花放得是真久啊。 另一边的天空，一只手遮住象征希望的烟花，满含泪水的眼瞳孔里最后那点光没了，那人总算找到死得其所的理由，整理了下身穿满是自己血的校服，释然的踩进天台围墙外。 砰！ 烟花爆破声掩盖了高空摔落人体骨头的碎裂声，还有少年人那颗玻璃心。 ——————————— 作者： 第二个案件进入开始！ 算进入后半段了吧，后面也会解释道两人各自的难处。 明天更个小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