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丢人，我就让你赔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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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燃，今天他们不在家的，我们一起吃，快出来吧。” 葛奶奶在房间门口叫李燃，然后下楼去厨房。 “呀，这么漂亮的假发都不要了？好可惜的！” 葛奶奶心疼地从垃圾桶里把一顶栗色大波浪假发拎起来。 走到卫生间，接水抹了抹头发上的灰尘，然后照着镜子带上，露出一个憨厚本分的笑。 “可惜咯，燃燃是个男孩子……哎，可以留着给燃燃的女朋友，对，留着！” 葛奶奶哼着小曲，宝贝地举着假发上楼，她要好好挂起来，听说这种假发很贵的。 李燃下楼正好看到了奶奶手里的假发。 “不是跟你说别去捡吗！” 葛奶奶抬头撇嘴。 “我不捡让别人捡去更可惜噻，再说了我都看到了，这个又不是给你的。” “我捡来送给我未来孙媳妇的。再不行，你就当送礼，看哪个女老师要，也是一份心意噻！” 李燃听完后半句，原本蹙起的眉宇舒展开，他主动抢了过来，轻笑着跑下楼。 “奶奶你说的对，我把这个送给老师去，饭我不吃了，你慢慢吃。” “臭小子，吃完饭再出去啰！”葛奶奶微恼地嘀咕：“那是我要送给孙媳妇的……燃燃考完试应该可以谈恋爱了吧。” 葛奶奶想到李燃未来成家立业的事情就笑出了声。 李燃把假发塞进包里，掏出手机给雷鸣发消息。 “今天休息，老师有安排吗？” 经过上次办公室的交流，李燃拿到了雷鸣的电话号码和微信，他现在几乎把雷鸣当日记本，每天发生的大小事都要跟雷鸣说，虽然雷鸣只会回“嗯”“哦”，有的时候甚至都不理他。 果然，雷鸣没有回他。李燃早就料到会这样，抬脚往公交车站走，他已经知道雷鸣的住址了，既然不理他，他就找上门。 “既然你不理我，那我就只好来找老师了。︿＿︿” 对面这次却秒回。 “怎么了？” 雷鸣厌恶地看着被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 自从上次办公室事件，他更加小心了，感觉李燃每一句都有可能是在给他下套。 小心的同时他也在莫名其妙地开始关注李燃。但雷鸣认为这只是一种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的策略与作为老师对学生的责任，而不是别的什么情感上的心思。 他前几天听说李燃搬家了，似乎还是寄人篱下。 “我想买礼物送人，老师能陪我选礼物吗？就在商业街，我已经上车了，商业街等你。” 雷鸣怒。 为什么这人笃定自己会去啊！真烦！ 雷鸣关掉手机，想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但是一想到自己某天下楼倒垃圾遇到冲他笑的李燃。 就好像在安全区碰到鲨鱼一样吓人，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活里挤进来这样一个可怕的变数，他的生活已经够糟糕了。 雷鸣叹气，极不情愿地换衣服出门，骑上他的摩托，怨气冲天地风驰电掣。 李燃下车后就走到奶茶店，买了两杯果茶，一边等雷鸣，一边给手机换膜。 雷鸣停好车以后，在就入口傻愣愣地站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 “人呢？” 李燃秒回：“在奶茶店里，你进来。” 雷鸣望着人流翻白眼，人多的地方让他更烦躁更没耐心了。 “你出来，不然我走了。” 他11班的人齐了，但是要请的老师还要下功夫呢。 李燃拎着两杯奶茶从容地朝雷鸣走去，完全不像之前的模样，盛气凌人，威逼利诱。 就像个有些冷酷的少言寡语的帅气高中生，甚至现在看起来有点乖，像买好果茶等女朋友的小狼狗。 雷鸣看着李燃发呆。 李燃笑了笑，举着果茶晃：“请你喝的。” 雷鸣咳嗽一声，有点尴尬地接过，抽出吸管抿了一口。 鲜滑酸甜的葡萄rou击打着他的味蕾，心情似乎也没那么糟了。 “买什么？” 雷鸣眼神飘忽地问李燃。 “跟我走就行。” 李燃瞥了雷鸣一眼，拉了拉他的手腕，示意他跟上。 在雷鸣发作之前，机智地撒手。 “我想送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份礼物。” 李燃看雷鸣。 两人现在并肩走在一起，雷鸣察觉李燃的视线，也回了一眼。 看到李燃的脸，他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李燃口中的“重要的人”该不会在说自己吧？ 雷鸣摇头，他什么时候那么自恋，那么会多想啊，不对，自己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旁边的小屁孩啊！ “什么礼物？” 雷鸣尽量配合李燃的话，青春期的小孩惹不得，前一秒跟你说笑，后一秒说不定就心理扭曲，又要威胁他了呢。 心里嘲讽地笑笑，面上却不显。 “衣服吧。” 自此两人再无交流，但雷鸣总觉得，说话的李燃更正常，因为这一路他的手总被李燃若有若无地触碰。 有一次还被握住了！ 然后雷鸣总感觉这一路上有些人在议论他们，这让他更想走了。 还好服装店已经近在眼前。雷鸣加快速度，想当然地朝二楼的男装区走。 李燃不紧不慢地跟在雷鸣身后，眼神愉悦，亦步亦趋地，完全没有窘迫的情绪。 眼看着雷鸣要躲起来，李燃猿臂一伸，搭在了雷鸣的肩膀上。 “上三楼，去女装区。” 李燃低沉的少年音有些沙哑，大概是一路上再没开口的缘故。 雷鸣心里有些打鼓，有种不好的感觉，想到李燃有个奶奶，心里的戒备又放了下来。 但李燃陡然凑到他身后：“试衣间因该不算公共场所吧？” 雷鸣打了个激灵，恼火地低喝：“你别太离谱！” 路人扭头看他们。 雷鸣的咚咚咚地一声不响往三楼走。 他真是脑子坏了，这么配合李燃，果然坏种就是坏种！ 女装区的假人模特婀娜性感，迎面摆的就是三套夏威夷风内衣套装。 雷鸣尴尬地往乱窜。 一路惊险地走过各内性感裙装区，内衣内裤区，终于在牛仔裤区停了下来。 “你喜欢这样的？” 李燃在身后无声无息地开口。 雷鸣“嗯”了一声，随后感觉奇怪，什么叫他喜欢？ 顺着李燃的视线看，看到了好几条土掉渣的黑色长裙，裙带上有一个黑色蝴蝶结。 雷鸣眼看着李燃拿起那条裙子，李燃挑眉对他笑了笑。 一阵恶寒吹得雷鸣心颤。 “你到底送谁啊？” “保密。” 李燃转身向收银台走。 “那多大年龄总得知道吧？你真要送这么土的裙子？” “30多吧。” “那这肯定不适合。” 雷鸣拍李燃的肩，“你应该拿条热销区的。” “没关系，我喜欢。” 李燃扭头冲雷鸣笑。 雷鸣碎了，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为什么感觉厄运在围绕自己。 急切地走进去，死鱼一样走出来。 雷鸣只想赶紧骑着自己的摩托走人。 “既然买都买好了，那老师就先走了，你慢慢逛。” “老师，等等。” 雷鸣不情愿地问：“还有什么事？” “老师应该也听说，我现在寄人篱下吧？” 李燃拿着裙子堵住了雷鸣的路。 少年似乎露出了脆弱的神色，但眼神却坚定地等着雷鸣回应他。 雷鸣抬头，感觉被少年忽然流露的脆弱刺了一下。 “那家人怎么样？如果需要的话，老师可以去跟他们谈谈？” “再好也没有家人好。” “老师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奶奶带大了，mama在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爸爸也去世了……”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我妈了，久得好像她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但是我记忆里仍然有印象，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裙子。” 雷鸣不知所措，他没想到李燃会谈到自己的家人，更没想到他会在自己面前撕开创伤。 “所以你今天买裙子是要送给mama的吗？” “不，我买裙子是送给老师的。” 雷鸣忐忑：“哪个老师啊？” 李燃直勾勾地看着雷鸣。 雷鸣感觉自己被一道惊雷给劈穿了。 买给他是什么意思啊！他长得像他妈！他有俄狄浦斯情结？！ 雷鸣越想脸色越白，绕过李燃加速狂奔。 不过还没跑多远就撞上了一堵rou墙。 李燃被撞得后腿了好几步。 “老师，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李燃有些焦躁地把雷鸣拉到一条暗巷里。 他也没想到，雷鸣竟然会被吓到掉头就跑。 “我只是想老师帮我克服阴影而已。” 李燃开始试图拉回雷鸣疾驰的敏感神经。 雷鸣可不信他。 “我妈走的原因就是因为家暴，所以我对女孩子喜欢不起来，因为这让我想到一场又一场家暴。而我喜欢老师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需要老师帮忙，老师不愿意吗？” 李燃脆弱的声音嘶哑极了，好像忍着哭腔，低着头，微微颤抖着。 雷鸣杂乱的情绪慢慢恢复正常，心里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 巷子外的行人如织，这条暗巷中始终只有他们。 雷鸣思考着利弊，理智告诉他拒绝，但他觉得，李燃说不定真的需要他。 这个孩子在等他救赎。 “你想怎么做？” 李燃低下的面孔舒展着，昏暗中露出了一小排牙齿。 他又成功了呢。 “老师我们去酒店吧。” 雷鸣沉默几秒：“可以。”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开好房间。 他还是感觉他们不是在做正经事。 酒店房间只有一张床，很简陋，洗漱用品也没有。 雷鸣手足无措地坐到床上，他现在只要跟李燃独处就感觉很奇怪，现在更奇怪了，就一张床。 李燃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吓得雷鸣站了起来，然后打开了灯。 “你想怎么治？” 雷鸣气虚地问。 李燃看着雷鸣，眼神让人只想到一个词“下流”。 “老师穿上女装戴上假发，然后把眼睛闭上，抱着我就行，因为我平时连碰到女生都感觉害怕。” 李燃为了证实自己的说辞，把自己缩到了阴影里抱住了自己。 雷鸣看他这样，犹豫了一下，拿起裙子朝浴室走。 “……我们没有假……” 雷鸣话还没说完，李燃从书包里掏出了一顶靓丽假发递给了他。 这时，他又感觉李燃在设计他。 “垃圾桶里捡的……” 李燃自然知道这个行为很刻意，递完就缩了回去。 雷鸣无奈地叹出口气，走进去换衣服。 门一开一关，雷鸣扭捏地出现在了李燃面前。 吐掉渣的裙子穿在他身上更是土到天边了。 雷鸣闭上眼睛，等着李燃走过来，剩下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参与了。 因为闭上眼睛，听力就格外的好，他甚至听到了李燃加重的喘息声，粗重，急促。 房间忽然热起来了。 雷鸣感觉到李燃的接近把眼睛闭得更紧，说好的只是闭眼抱他，要是有什么别的事，他一定躲进浴室。 果然，李燃试探着把双手搭在了雷鸣的肩上。 而李燃的脸上却并没有紧张，取而代之的是满溢的激动。 李燃的手往下滑，到雷鸣的腰间，缓慢摩挲，在雷鸣开口前，一点点双手交握，扣住了雷鸣敏感的腰眼。 现在好了，雷鸣也开始呼吸急促了。 “叫我名字，轻轻地。” 李燃低哑的声音在雷鸣的面前想起来，鼻息都撒在了他的脸上。 雷鸣犹豫着张嘴，“……李燃……” “继续。” “李燃……” “继续，抱紧我。” “李燃……” “再紧一点。” “李燃……” 雷鸣已经不用李燃提醒，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的名字。 两个人的呼吸都乱得一塌糊涂。 雷鸣感觉到自己的异样了。 李燃在他的脖子那里喷吐，他感觉自己就要缺氧了。 然而李燃真的就只是抱着他，什么也没做。 “可以了吗？” 雷鸣的声音有些抖。 “我可以蹭你吗？我还没起来。” 雷鸣把头扭到最开，逃避李燃的呼吸，他当然知道李燃虽然呼吸乱了，但别的却没什么大反应。 雷鸣轻“嗯”了一声。 他只要闭眼装假人就行，别的就当这间房子里有助兴的熏香。 几分钟过去，房间里已经充斥着两人身上的味道，他们各自的气味交融在一起，热得让人窒息。 “还是不行，看来我没得救了。” 李燃自发松开了手，拉开了距离。 雷鸣喉结滑动。 “那怎么样才行？” 雷鸣没想到自己会问出来，惊地睁开了眼睛。 李燃也没想到雷鸣会这么配合，惊得狠狠咽下一口唾沫。 “用老师的眼睛帮我，看着我就行，好吗？” 李燃控制得难受，控制自己的反应真的会把人憋死。 雷鸣迟疑一会，尽量让眼神保持冷静看着李燃。 不过几秒钟，李燃就在他的注视下升旗了。 他又上当了！这个该死的臭小子！ 雷鸣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看着他不就是男人看着男人吗！ 但是说出这句话自己心里的别扭顷刻散尽了。 他忽然不怎么介意以男人的身份去帮李燃了。 李燃靠近雷鸣，闷笑出声，他当然看到了雷鸣变换的表情。 这次尝试他还是成功了呢。 “老师，用手帮我一下吧，我好像真的克服阴影了。” 李燃装模作样地继续扯谎。 雷鸣气得笑出声，无奈地伸出了手。 行，他好像真的被吃得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