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痛24
“阿强，小盛找到了，我把他按在店里了，诶，不是，我没动粗，就是让他在这玩会儿，我知道的，不让他喝酒，你要来吗，哦，行吧，那你休息吧。”老默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沙发上发丝凌乱的高启盛“小盛，你别跟你哥闹别扭，你哥他也不容易， 今天上午就够你哥折腾的，要不是你哥跟安警官他们的关系好，这事儿还真说不清了。” 高启盛本来刚平稳了点，听到安警官这几个字，立马火冒三丈，随手砸碎了桌子上的杯子“又是他！又是他！别提他了！他有什么好的！还有那个什么李响！都是些什么货色！见色起意的东西！”高启盛口不择言了，愤怒的时候，高启盛的智商就下线了，身旁的老默听到这句话倒也没什么惊讶的，只是悄悄把服务员打发出去了，省得高启盛再说出什么。 “我哥他说什么了。”高启盛提到哥哥还是放低了音量。 “你哥让你别喝酒，注意身体，等冷静了再回家，还有，让我今晚看着你。”老默蹲下身亲自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屑，高启盛看着老默，眯着眼睛思考着“默哥，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老默脱口而出“你哥他很好啊，这还用问吗？” “他挺吸引人的吧，不论男女。”后半句话被高启盛咬得很重，高启盛知道老默是把锋利的刀，这把刀也许能好好利用利用，高启盛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观察过老默，老默工作的时候总是冷着脸，唯独面对自己哥哥的时候，那双眼睛就跟看不见其他人一样，有一次哥哥替他整理领带的时候，表面上老默没什么反应，自己哥哥背过身去的时候，老默竟然耳朵都红了，高启盛都看在眼里，老默有个女儿，三个人没少出去玩，老默也是个障碍，和安欣李响一样的障碍，干脆狗咬狗吧。 老默停下了手下的动作“老板他那么好，别人喜欢他是自然的。”老默知道自己的身份，能够好好帮他，替他遮风挡雨就够了，其他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呢。 高启盛知道老默这需要再添一把火“我想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高启盛蹲在老默身旁，面色凝重“要是真喜欢也就罢了，我哥现在这位置难啊，多少人眼红啊，想搞垮他，某些人仗着自己是个警察，现在还升了职，抓着和我哥以前那点交情，逼我哥就范，玩玩我哥罢了，我哥顾全大局，但是他也脱不了身，我心疼我哥啊，今晚闹了点不愉快，默哥，你不想帮我哥吗？”高启盛毒蛇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老默，他知道老默不会拒绝的。 老默听到这些话，也不论真假，气得浑身发抖，毕竟只要是碰到关于高启强的一切，他就会失去理智，这一点和高启盛还是有些相似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警官他们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他们是好人……”老默声音越来越小。 高启盛乘胜追击“你也说了，应该，你那时候还没出来，我哥那时候还在旧厂街，他俩三天两头来找我哥，我哥就跟在后面伏低做小，没办法，得靠人家罩着，现在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啊！”高启盛知道自己成功了，拍了拍老默的后背，站起身来“默哥，我和你才是真心为我哥好的，不要让我失望啊，我先回去了，你也不用看着我了，倒是你好好想想吧！”高启盛大大方方地离开了，服务员进来收拾房间，就看见老默蹲在地上，眼神空洞，手死死地攥着，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板上，老默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服务员好心提醒一下，他便把人狠狠一推，猛地站起身来，老默感觉天旋地转，晃晃悠悠地走出包间，高启盛是高启强的亲弟弟，他们兄弟俩今晚闹矛盾了，是因为这事儿吧，高启盛应该不会说谎的，这意味着……安欣，李响，你们真的在威胁阿强吗？！你们不可以这样！ 高启强觉得最近有些不顺，是应该去拜拜了，顺便把那些平安符求了，自己给自己揽了个活儿啊，本来就是想逗逗那个叫张彪的小警察的，没想到对方这么认真，有时候太认真的人，是真的很麻烦啊。 高启强以前是卖鱼的，虽然不像捕鱼的会祈求神灵保佑海上太平，但是做小本生意的都会拜拜各路神仙，求求这个求求那个，小时候高启强也会学着mama的样子跪在佛像前闭上眼睛，只不过他那时候只觉得这样子只是好玩，他会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着mama，那时候mama有时候好像会流眼泪，高启强会伸出小手帮mama抹眼泪，转头mama悄悄他的小脑袋笑着说阿强阿强要诚心哦，不然不灵哟，高启强后来也会想，如果当时自己诚心拜佛，mama是不是就不会死了……高启强笑了笑，也许吧，高启强虔诚地跪在蒲团上，闭上双眼，合上手掌，心里默默祈祷着，人越大心越浑浊，小时候他只想要mama开心，现在他求的太多了，他想要这些人都能平安顺遂无忧无虑，他想要自己飞黄腾达扶摇直上，而那些人，他想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高启强想到最后的时候，突然惊觉自己的狠毒，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当初自己还是那个小鱼贩啊，但转念一想，跟他们比起来，自己这算是为民除害了，恐惧的眼泪还未留下，嘴角就先扬起，高启强缓缓睁开眼睛，菩萨有慈爱之心，会理解自己的。 “高老板求了什么啊，这么开心？” 高启强循声望去，原来是杨健“真巧啊，今天不忙？” 杨健本来是陪mama过来拜一拜的，但是突然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人，很难不注意啊，杨健从小很顽皮，mama很少给他买浅色系衣服，尤其是白色，不耐脏，长大后当了警察，不提平时的训练了，有时候出趟任务，恨不得把自己隐藏起来，穿得自然都很低调，外加每次这蹭蹭那碰碰的，衣服很快就脏了，寺庙里红墙黑瓦，金漆描绘着经文，突然这么个人就闯入自己的视野里，定睛一看，这不那谁嘛，高启强，高老板，也对，他们这种人最迷信了，求财嘛，回头一看，mama要去求签，那自己便去打个招呼好了，上次那份功劳也算是人家送给的自己，杨健刚刚跟上，高启强就已经跪在那里了，杨健就学着他的样子，跪在蒲团上，但是他不看观音，他看着高启强，他很好奇这个人到底要求些什么，怎么能求这么长时间，太贪心了吧，还有这人怎么一会儿像要哭了，一会儿又笑了，高启强慢慢整看眼睛，别说，这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眉眼是真好看，说不出来的动人，但又不像那些电视上的俊男靓女那般，说不上来，很熟悉，但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那怪安欣和李响那俩小子跟着了迷一样。 “干我们这行也有放假的，我陪我妈来的，我妈她很信这些的。” 高启强四处张望着“你还挺孝顺的，真好啊，还能陪着mama。” “我妈在那求签呢，我看到你了，来打声招呼的，看你求了好久呢，你有很多愿望啊。” 高启强慢慢起身“是啊，我啊，求的太多了，就说我家弟弟meimei吧，够我cao心了，还有你们当警察的，多危险啊，还有我自己，生意难做哦。”高启强抬头看着观音像，他深谙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但是还是细细数点起身边的人。 杨健以为他光是求财，但没想到高启强竟然心系那么多人，就像个大家长一样，杨健被自己这想法逗笑了，他突然想到安欣，那小子那么轴，确实是个小孩子，也许高启强还真适合他，虽然是个男的吧，但是感情这事儿，管他的呢！ “怎么你没求吗？就顾着看我了？”高启强看着杨健略显局促的表情，笑了笑，小时候的自己被mama发现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我没什么好求的，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不信鬼神的！” 高启强憋着笑点了点头“是哦，不信鬼神却在难得的假期陪mama来这，是个好儿子。” “你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杨健摸不清这句话是不是在夸自己，但是听上去怎么好像怪怪的。 “我要去求平安符了，你要一起来吗？”高启强刚要踏出门槛，回头看了看愣在原地的杨健，后者还没绕出刚才的话呢，就被喊醒了“啊？好啊！”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也没有拒绝，就跟着高启强走了。 “你这要求多少个啊！买这么多？” “嘘，这叫请，什么买，不要大惊小怪，你们人那么多，我自然要请很多平安符的。” “哦，也有我的？”杨健收低了声音，自己在局里大声惯了，在高启强面前要自己小声点，还真有些不习惯。 “当然啦，你是安欣和李响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朋友当然希望你也平平安安的啊。” “是嘛，谢谢你，我就收过我妈送给我的平安符，这还是第一次有其他人送我呢。”杨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算是默默无闻吧，现在成了缉毒警，更是需要低调，朋友呢也不多，就局里那些，都大老爷们儿，谁会想到送别人小礼物啊，哪怕是生日，也都是聚在一起搓一顿，今天竟然有人送礼物自己给自己，不过，也许是自己张嘴问了吧，高启强这个生意人肯定会来事啊…… 高启强看着杨健在那儿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又有些失落，心里猜出了八九分，他大概以为自己是临时敷衍他的吧“那天咱们一起吃饭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人挺好的，我就怕我这点小礼物还不够和你做朋友啊，你嫌不嫌弃啊，杨队长。” 杨健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虽然是个小队长了，但是高启强现在的财力，要什么朋友没有呢？况且自己也没什么好图的啊，他这话应该是真心想和自己做朋友的吧。 “杨队长想什么呢？是看不上我的小礼物吗？还是看不上我呢。”高启强微微皱着眉头，心想杨健这人怎么比安欣还要闷呢，三棍子打不出个屁。 “不不不，看得上看得上！都看得上！”杨健不会说话，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收不回来了，他真的想抽自己一巴掌，什么话这是！还都看得上！这话太过奇怪了！ 高启强倒觉得很有意思，杨健这个闷葫芦倒也很有意思“那收了我的礼物，咱们就是朋友了，别那么拘谨，你这年纪轻轻的，心思太重了。” 杨健确实心思重，老爹走得早，自小跟着mama，母亲总是有一种细腻的体贴在的，杨健从小感受着母亲细腻的情感，久而久之自己的心思也细腻了，这样子有时候会让他控制不住去猜想别人的心思，就说高启强今天对自己说的话，人家明明就是很单纯的想交个朋友，自己却一直在猜想，现在还被点破了，杨健感觉很愧疚，颇有一种辜负了他人美意的罪恶感，但他也不好意思这时候说抱歉，说了抱歉反而坐实了自己那些有些卑劣的想法，杨健只能低头笑了笑，伸手想要帮高启强拿一些平安符。 高启强立马缩回了手“这些你还不能动，我要亲自拿去求一求，那样才灵，你这不信鬼神的就不要耽误我施法了！”高启强开着玩笑，杨健刚刚还在浅浅的愧疚中，被这句话逗开心了，难怪他们喜欢高启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怎么会不开心呢，自己能和他做朋友，真的很不错啊。 杨健就跟在高启强身边，看着高启强拿着香虔诚地在大殿前拜了拜，然后插上香，又将平安符在香火上绕了三圈，之后高启强拿出一个“喏，这是你的，剩下的我下次亲自给他们，也算我的心意了，你把这个带在身上，保你平安！” 杨健接过平安符，这么个小小的玩意儿让高启强亲自来求去，就算自己不信鬼神，也要信他这份心意，杨健将平安符塞在胸口前的内袋里，这样子就丢不了了“谢谢了。” “阿健，你刚刚去哪了啊，刚刚妈给你求了一签，说你啊，要遇贵人了。”杨mama就顾着刚刚的签文了，突然一看儿子身边的人“这位是？” “杨mama你好啊，我是杨健的朋友，高启强，你叫我阿强就行。”高启强抢先替杨健回答了。 “妈，这是我朋友，阿强……这是我mama。”杨健小心地喊了一声阿强，心里还打着鼓。 “嗯，听杨健说阿姨也信佛，我也信的，以后他没空陪你来，就找我！”高启强看着眼前的妇人，年龄不小了，如果mama还在世，应该也是这样的吧，也许自己的mama来拜佛的时候也会遇上杨健的mama，自己的mama也是这么慈眉善目的，如果……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现在信佛的年轻人不多了，我看你的面相就是个心善的，看你的样子不像警察啊，他们那帮小伙子可没你这么好看。” 高启强脸上带笑，不知道为什么杨健的mama让他很想亲近，可能同是信佛之人，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mama了“我啊，是做生意的，不值一提，哪像杨健他们啊，人民公仆，咱们老百姓能平平安安的，不都是他们的功劳吗，昨天杨健他还帮我一个大忙呢，帮我抓了个坏人！” 杨mama听见别人这么夸赞自己儿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啊，就是个小警察，还是你做生意的有本事啊，你这面相，这谈吐，天生就是个做大老板的命。” “借您吉言！” “阿强来家里坐坐吧，杨健朋友少，好不容易有个朋友了，我这个当妈的得好好招待一下，正好要到饭点了，咱娘俩也投缘。” 杨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有些期待，但是他不知道高启强是不是只是为了在自己mama面前给自己面子才会说那些话，毕竟高启强那么忙，怎么会去自己家呢，他只好悄悄看了高启强一眼，高启强也捕捉到他的视线了“好啊，我正好今天很闲，不知道杨队长欢不欢迎我！” “欢迎，欢迎，我去开车，妈，你俩在这等着啊！”杨健一溜小跑就去取车了，高启强刚想说，自己的司机就在外面等着呢，看杨健这兴奋的样子，也不好拒绝了，高启强悄悄发了条短信给司机，然后就扶着杨mama坐在靠门口的长椅上。 杨健取完车就看见高启强和自己mama有说有笑的，不得不说高启强真是有本事，感觉所有的人都会喜欢他，杨健抬眼望去，正对自己的大殿，远远看见里面的菩萨，眉眼低垂看着面前参拜的世人，自己不知在哪听到，菩萨是男女同体的，亦或者说即男即女，性别只是外相，终究不过是世人的想法罢了，唯一确定的是菩萨一定是慈悲的，菩萨平等爱着世人，普渡世人，任何人在菩萨面前没有秘密可言，菩萨看透人心，世人也无需隐瞒，杨健惊讶于自己的想法，自己怎么还能想到这些感性的东西呢，怕是在寺庙待久了，杨健收回目光，看向高启强的方向，自己好像知道为什么感觉高启强的眉眼那么熟悉了，高启强长着一张菩萨面孔！菩萨本无相，都是世人的想法，但是高启强这张皮相怎么就那么贴合呢，杨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二人的面前了，他就有些呆呆地看着高启强。 “阿健，阿健？”杨mama在杨健面前摆摆手。 杨健回过神“啊？车在外面了。” 高启强扶着杨mama往外走，回头推了一把杨健“上班的时候可别发呆。”杨健赶紧小跑着去开车门，一路上就认真开车，后座的高启强陪着自己mama谈天说地，自己偶尔搭几句话，别说，自己mama真的是很喜欢高启强，高启强也不是那种嘴甜，他就是跟你说着最普通的事情，可能就是自己以前的生活，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的生活小常识，但这些就足够让自己的mama打开话匣子了，这些是杨健做不到的。 “阿强啊，你真是有福气的人，杨健昨天正好买了很多菜，他平时忙，都在单位对付一口，我一个人吃不完的，你今天来了，可有口福了。” “我妈做菜可好吃了。”杨健赶紧给高启强倒茶。 高启强接过茶杯，看了看杨健的家，虽然不大，但是被杨mama收拾得很温馨，还种了几盆绿植，到处都很整洁“我这个人就是运气好。” “阿健，油快没了，你下楼去买点。” 杨健屁股还没坐热，就立马下楼去买油，高启强看着这一幕感觉很羡慕，他放下茶杯，挤进厨房“我来吧阿姨。”高启强挽起袖子，拿起身旁的蔬菜开始清洗。 “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这些，我来起来，你坐着喝茶。”杨mama赶紧去抢高启强手里的东西。 “阿姨你这把我当外人了不是，我和杨健是好朋友，我呢从小没了妈，看见您啊，我就感觉特别高兴，您就让我干吧，我就给您打打下手。” 做母亲的总是心软，高启强这几句话让杨mama心里一酸“孩子啊……你真不容易啊。” “都过去了！先苦后甜嘛，阿姨，这个鱼适合清蒸，我来给你收拾！” 高启强熟练地从水盆里捞出鱼，然后盖上一块布，用刀背将鱼拍晕，然后就是熟练地刮鱼鳞，开肠破肚。 “哟，阿强你这手法太厉害了，我都不敢弄，本来打算等阿健回来弄的。” “我卖了十几年鱼呢！我闭上眼也可以处理好！”高启强笑眯眯地看着手上的鱼，动作干脆利落。 “你才多大啊？”杨mama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明明很年轻。 “我啊？三十啦！我十几岁就出来摆摊了，要养弟弟meimei嘛。”高启强对于杨mama没什么好隐瞒的，那段过去也已经是过去了。 “真不容易，吃了不少苦吧，半大的孩子，还带着弟弟meimei……”杨mama这个人心肠软，听见这些就能想象到年少的高启强是多么辛苦。 “还行吧，都过去了，我弟弟meimei可出息了，我弟弟高材生，现在在咱们京海卖小灵通，好多店呢，我妹将来是医生。” “能有你这么个哥哥是他们的福气啊……” “阿姨，葱姜蒜在哪呢？”杨mama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高启强打断了。 “哦，我拿给你。” 杨健提着一大桶油回到家，就看见高启强在厨房里熟练地切着菜，自己的mama就在旁边剥蒜。 “你怎么买这么大一桶？阿姨不好提啊！”高启强盯着地上那一大桶食用油。 “这样子就不用经常去买了，我这有个小油壶，每次买一大桶然后分装着用。” “我来帮您倒。”高启强就略过杨健，提着油又进了厨房，杨健也不会做饭，只能站在厨房外看着。 “喏，别光看着啊，把这花生剥了！”高启强递给杨健一篮子花生，他看不得这人闲着。 杨mama在灶台旁煎炒烹茶，高启强就在旁边递东西，还间或问些烹饪问题，杨健就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外面剥着花生。 “你这做事太慢了，这么点花生这么久！”高启强拿过杨健身旁的篮子，将里面的花生淘洗干净，然后倒入了砂锅。不怪杨健慢，他其实干活挺利索的，只不过今天一直看着厨房里面的人，他很好奇，怎么高启强这个大老板厨艺那么好，拿菜刀那手真利索，还给自己和mama展示了颠勺，他有什么是不会的呢？简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 杨健好久没吃这么丰富的菜了，自己和mama就算一起吃饭顶多两三个菜加一个汤，毕竟两个人吃不完就浪费了，今天高启强来了，昨天自己买回来的菜几乎都下了锅，自己剥的那些花生也进了猪脚汤里。 “来，阿姨，尝尝，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我弟弟meimei他们挺喜欢我炖的汤的。”高启强盛了一碗汤给杨mama，又给杨健盛了一碗“你也尝尝！” “阿强手艺太好了，阿健这么大了连切菜都切不好，你这汤太靓了。” “我的天，这汤太好喝了！”杨健也不顾烫嘴，咕嘟咕嘟喝下了肚，又给自己来了一碗。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这孩子就没个正形！你瞧瞧阿强，比你稳重多了！” 饭后，杨健在厨房洗刷着盘子，高启强陪着杨mama坐在客厅里聊着家常，杨健搓洗着盘子，没想到三个人不知不觉竟然把菜都吃了，今天没有剩菜，今天也很开心，mama也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吧，有人跟她聊天，能把她说得那么开心，高启强真好啊。 “这盘子洗得够干净的啊！”高启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杨健身旁。 “诶？我妈呢？你们不聊天了？” “她去找相册了，刚才她喊你，你听不见啊。” “啊？我刷盘子呢。” “够认真的啊，不过我说啊，你家这楼层不低，你妈她年纪也慢慢大了，现在还行，以后爬楼梯可不方便啊。” “确实，我想着以后给她换个房子，这楼确实高了，是以前单位老房子。” “那你要努力啊，不过你也很厉害了，年纪轻轻就是队长了。” “就那样吧，我呢，希望多立功，那样就可以升一升，但我又希望没有那么多立功的机会，京海还是稳定的好。” 高启强若有所思，拍了拍杨健的肩膀“你是个好人，菩萨会保佑你的。” “阿强，来看啊，我这有杨健小时候的样子呢！” “来啦！” “妈！别看！”杨健也顾不得手里的盘子，赶紧冲过去抢相册，但是高启强已经看见杨健小时候的搞笑模样了，高启强和杨mama笑得前仰后翻。 晚上杨健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什么，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从里面掏出那个平安符，打开床头灯仔细看着，想着那句话，那个人，菩萨会保佑你的，我杨健不信鬼神，但是这个平安符是你给我的，我愿意相信这个真诚的你。